而现在,纪叔叔躺在病床上,因为化疗,头发剃掉,整个人气色暗沉发黑,没有点生机与光泽。
十年,终究是物是人非。
林桦喂纪叔叔喝粥,只能进去点,很多都会顺着嘴角流出来,林桦耐心地拿湿巾擦干净。
喂完小碗粥,纪叔叔闭上眼睛,林桦也就没再喂,医生说现
安妮眼睛都红,用纸巾擦擦眼睛,起身拉过他手,“小桦,你来。”
林桦点点头,把保温桶放到病床旁桌上,打开盒盖凉着。
纪叔叔已经进入昏迷状态,清醒时候越来越少。
安妮拉他到沙发那边坐下,看眼病床旁蓝色保温桶,“陌言眼光总是没有错,你还是那善良个孩子。”
林桦摇摇头:“阿姨,这都是应该做。”
林桦去厨房煮上小米粥,纪叔叔现在已经吃不下去饭,只能稍微进点流食。
等粥熬好时间里,林桦把整个四合院里里外外都打扫遍,以后生活都将崭新如初。
收拾停当,把粥装进保温桶,林桦锁上门开车前往医院。
进病房,个穿着白色职业套装,留着干练短发女人坐在纪叔叔病床前,女人闻声回头,看到那张年轻熟悉面容,林桦怔,几步走上前去,“阿姨好。”
是纪陌言妈妈,安妮。
安妮直以干练女强人形象示人,此时在病房里,也柔软许多。
“和你纪叔离婚时候,陌言才1岁多,本来想要带走陌言,但你纪叔说,你天天到处飞,有秀场时候忙个月不着家都是常事,保姆代替不父爱母爱。你纪叔是个好男人,虽然们观念差很多,他古板些,但他对陌言真付出自己全部,又当爸又当妈。”
“他从小把陌言教得特别好,博学多识,温文尔雅。陌言走以后,他几乎夜之间就老,头发也是那时候白。他这几年过得不容易,整个人都没精气神,能过去和陌言团聚,他心结也算是解。”
林桦太懂这种滋味,他尚且崩溃沉沦至今才翻然醒悟,纪叔叔是哥哥亲爸爸呀,从小手拉扯大孩子走,白发人送黑发人,这种滋味,比他痛百倍千倍还不止。
纪叔叔是个历史学教授,他第次见到纪叔叔时候,纪叔叔个人坐在院子里研究象棋,头黑发,精神矍铄,还特别热情地为他炒大桌子菜。
安妮是位时装设计师,有自己时尚潮牌。
大二那年,安妮来北京参加秀场,刚好来看纪陌言,纪陌言便带他见安妮。
安妮时尚干练,思想特别开放。
他见安妮之前还很担心,毕竟他们是同.性.恋,是这个社会异类,任何个妈妈都不会愿意自己儿子找个男人吧。可是没想到,他第次见到安妮,安妮就特别热情,还拉着他手说,陌言和你在起之后性格都开朗许多,你让他每天都这开心,阿姨真很高兴。
从那以后,和安妮每次相见,都是愉快经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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