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眼睛,轻蔑地看贺雪真眼:“你只配吃这些。”
贺雪真眸光落在那碗粥上,很烫吧,崔治捏着碗手指都已经烫红。
“陛下,吃这碗粥,准备上路吧。”崔治向身后随从使个眼色,两人上来按住贺雪真,崔治把那碗滚烫热粥灌进贺雪真喉咙。
贺雪真烫得食道抽搐,然而他被人用力按着,只能任由崔治把粥全部灌下去。
从喉咙直烫到胃里。
真是讽刺啊。
想到这个人也曾与他耳鬓厮磨,亲密无间,便觉得崔治背叛宛如把冷刀,狠狠地捅在他内心最软弱地方。
那时已经痛到极致,所以现在看见崔治,贺雪真内心片麻木,竟是毫无感情波动:“崔治,是你将掳来?”
崔治勾起嘴角,愉快道:“不是。这世界上,憎恨你人,可不止个。”
“沦落至此,你还不满意吗?”
!”
贺雪真皱起眉头,忍耐着壮汉满身酒气,问道:“你们主人是什人?”
壮汉嗤嗤笑道:“陛下想知道,先陪咱们快活宿。”
两大汉扑上来撕扯,贺雪真挣扎扭打,那醋钵大拳头登时落在头上身上,打得他眼冒金星,酸水反涌。
就在这情势危急之时,两名大汉忽然软倒在地,贺雪真喘着气,眼前金星直冒,浑身酸痛难忍。
没多久,种比烫更难忍痛苦,从四肢百骸蹿升而起。
他痛到浑身颤抖,汗珠自全身毛孔渗出,仿佛有千百根牛毛针扎。
贺雪真看向崔治,他紧紧咬着牙关,只怕自己开口,就忍不住疯狂哀嚎。
“这就是小理经受过痛苦,难受吗?”崔治眼眶红:“为他拼命求你,你假装答应放过他,背地里还是叫人把他毒死,用就是这鹤顶红,感觉如何?”
贺雪真手指扣入地面,咬紧牙关,他想说他已经解释过很多次,他没叫人杀崔理,但他们之间相隔天堑,并
“满意?”崔治蹲下来,恶狠狠地捏起贺雪真下巴:“最憎恶人还活在这个世上,要怎满意?”
“你想怎样?”
崔治垂下眼,拨弄着手里东西。
贺雪真这才注意到,他手里拿着个碗,碗里盛着碗热气腾腾白粥。
崔治耐心地搅动白粥,淡淡道:“陛下平日吃惯鱼翅燕窝,吃这些粗茶淡饭,想来是不习惯。不过嘛——”
个愉悦声音高高在上:“贺雪真,你可真是狼狈。”
贺雪真抬起头,眸子勉强对焦:“……崔治?”
崔治身旁几人放倒壮汉,拖到边丢开。
崔治是他男后,两人大婚已有八年之久,但是三个月前,他失踪。然后前方战线传来消息,镇南王军师,除那位料事如神凤律,还多名与皇后面貌肖似年轻男子。
纵然两人之间已是同床异梦,相敬如冰,贺雪真也不敢相信崔治真会背叛他。但此后出现越来越多证据,全都指向早在四年前,崔治就在不断向镇南王传递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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