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雪真皱起眉头，看着崔治：“你不是向来叫
要大度吗？”
崔治
噎。
他想起来
，贺雪真每每因为范雪平动气时，自己总是带着几分疑惑，几分责怪，说：“雪平心性单纯，你为什
总是猜疑防备他？他是
救命恩人，这份恩情需得还，却因果，才能问鼎天道。你是道侣，对他大度些吧。”
现在贺雪真用这话反问他，倒让崔治说不出话来。
“如果你不喜欢他，可以叫他走。”
“嗯？”贺雪真闭着眼睛，并没有睡着，发出声疑问，那鼻音都让崔治觉得可爱。
在澹渊日子就像从前般，不紧不慢地度过。崔治除修行便是贺雪真，只觉得岁月颠倒，时间觉得已经过百年，时间又觉得他才刚和贺雪真合籍不久。那种不确定感让他不安，这天在看到拜访客人时，崔治时间有些怔忪。
范雪平笑道：“崔大哥，怎？不欢迎吗？”
范雪平到来，还带件法宝，说是要送给崔治。
“崔大哥，这件宝衣，世间唯有你穿上最相称。你绝对想不到，这衣服是从哪儿得来。”范雪平献宝似，把华丽宝衣抖开，给崔治披上，边念念叨叨，说自己是如何从山顶掉下瀑布，又在瀑布底下发现别有洞天，然后击杀守宝恶兽，千辛万苦，因缘际会得到这件宝衣。
声，另约时间又有什不可以呢？
崔治已隐约明白，贺雪真与他同归于尽时，何以眼中充满恨意。
崔治微微喘息，伸出手指，拨开贺雪真脸颊上汗湿鬓发。
贺雪真对他这事后温存不太适应似，眼神有些微茫然。
崔治看着他这呆呆模样，禁不住噗嗤笑，伸手抱住贺雪真。
“用不着，他不是你救命恩人。”贺雪真眸光冷淡深沉，让崔治
从前，崔治觉得范雪平天真无邪，满眼崇拜样子挺可爱，现在却有些不自在——
范雪平贴着自己，替他穿衣服、卷袖子，这动作是不是太亲昵些？
而且，贺雪真还在边看着呢。
崔治以为，贺雪真会想从前那般发怒，叫范雪平滚蛋，但这次，他居然只是沉默着，那沉默让崔治有些心慌。
打发范雪平，崔治忍不住问：“为什……你不阻止范雪平？他并非道侣，为穿衣这种事，委实有些过于亲密。”
怀中人有些困倦，微微闭着眼睛，长长睫毛被泪水沾湿，根根纤长分明，垂落在白皙皮肤上。
无论从什角度看，道侣都美得惊心动魄。虽然他不太爱笑，但对待自己，总多几分小心温柔，而且是独份。
冷硬坚冰，唯独在自己面前会化作春水，天底下还有比这份优待更让人飘飘然吗？以前自己，或许是得到太轻易，所以没想过会失去。
直到做那个噩梦，崔治才不得不承认，贺雪真在他心中，比他想象得更重要。
“真害怕会被天道妒忌……”崔治忽然有感而发，喃喃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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