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你愿意。
永远,永远在你身后。
她看见自己作为只兔子时,南泱抱她在怀里,喂她吃最新鲜胡萝卜,每晚都捏着她软趴趴长耳朵入睡。
她看见自己作为只猫时,在南泱给她洗澡时候抓伤南泱胳膊,南泱还坐在阳光里小心翼翼地给她剪爪爪上指甲。
她看见自己作为棵山楂树时,南泱天天都捧着杯茶坐在她树荫下看书,茶只喝半,留半倒进她脚下土壤里,温柔地与她说:你要好好吃饭哦。
她还看见自己身为个女将军时,战死沙场后,南泱跪在地上用手为她挖个坟,挖到双手血肉模糊、指可见骨。
还看见自己挽着别男人走向神父时,宴席上那个熟悉又落寞身影。
永生永世。
忠诚。
轻欢心狠狠颤,眼泪没有征兆地从眼眶跌出,顺着眼角流到下颌,手里捧花都没能拿稳,啪嗒下掉到地上。
她不顾神父,不顾台下宾客,也不顾还没完成礼仪,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南泱,哭着说:“你、你说真吗?”
“当然是真,”南泱回抱住她,眼里是前所未有清醒与柔软,“只要你愿意,永远都是你妻子。”
愿意让……”
话才说到半,南泱忽然抬起手,从神父手里拿过话筒。
轻欢惊愕地看着她。不是清醒?还发什酒疯?
南泱握着话筒,垂垂眼,须臾,看向对面轻欢,眼里已没有刚刚朦胧醉意,缓缓开口道:
“愿意从今往后与你相互拥有,相互扶持,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,无论富裕或贫穷,疾病还是健康,都彼此相爱、珍惜。”说到这里,她顿顿,目光里多三分坚定,“死亡,也无法将们分开。”
……
她转为人,转为牲,转为物,转为风雨雪花,不论转成什,她所有过往里永恒不变只有样。
南泱。
原来,穿过千山,走过万水,朝代更迭,日月起落,她从不曾离开。
而她刚刚说,此后永生永世,她也绝对不会离开。她许她永恒与不朽,许她日月经天,许她山河行地,许她海枯石烂,许她至死不渝。
她闭上眼,又重复遍:“是你妻子,轻欢。”
是你妻子。
轻欢看着天上太阳,强烈光照进她眼底,眼前瞬时片茫茫之白。这几个字像是最后把钥匙,终于打开她心角最深扇门。
她看着太阳,就在白马过隙短暂瞬间,走完自己九十九世全部人生。
她看见自己作为朵梅花时,南泱站在她面前,拂去她身上雪花,为她打个冬季伞,片刻不离。
轻欢眼底有刹那失神。
南泱握住轻欢手,虔诚地字句说:
“即使这世走完,也不会放开你手。以后绵绵万世,无论时间,无论身份,无论距离,无论你在哪里,都会找到你,守护你,爱上你。”
“许你,永生永世忠诚。”
许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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