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欢挑挑眉:“为什呀?”
明晚澄勾勾唇,慢慢答道:“在你们最开始相爱时候,那时情意正浓,你们被分开,被逼迫着相杀相残,你会选择以自己死来保护她,其实蛮正常。而老祖呢,你刚刚死时候,她情绪到个顶峰,想挽回心也到极致,所以她会选择用禁术来找寻你转世,也蛮正常。真正难得是,她能历经百世轮回,仍然在坚持爱你这件事。”
明晚澄抬抬眼,长叹声,“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,靡不有初,鲜克有终。时间真能改变很多东西,你不会懂,能懂,因为和她样,亲自走过这些时光。知道在漫长时间里,个人真很容易失掉本心,会怀疑自己活着意义,怀疑究竟还爱不爱那个人,怀疑自己等到底是个陌生灵魂还是份回忆。”
“而最可怕不是等,是不断地重逢,却又不断地分别。”
她转过头,看向轻欢:“师父,你应该能懂看着心爱人死去时是什心情吧?”
轻欢和明晚澄两个人坐在河边台阶上,看着远处开始慢慢变黑天空。脚下悬着映满两岸光点河水,晚风热乎乎地吹过来,撩起她们披散长发,像是要卷入河流般缱绻。
“其实你往事,有听云棠师伯讲过,”明晚澄挽下耳边碎发,“确实是跌宕起伏生啊。那时候很开心,虽然从来没见过你,可是知道师父是个那坚强又温柔女孩子,辈子被老天牵着鼻子走,却从来都没迷失过自己,生命最后也坚持做出自己选择。有你这样师父,是入北罚以来最骄傲事。”
轻欢笑笑:“也要谢谢云棠师姐,帮教出你这样徒弟。阿澄,也为你感到骄傲。这个世界上多是爱自己人,也多是为爱别人而忘记爱自己人,你却可以在爱别人和爱自己这两者中间找到个平衡点,真觉得你特别特别棒。”
明晚澄笑出声:“师父,咱们是在互吹彩虹屁吗?”
轻欢嗔她眼:“原来你是在对吹彩虹屁,可是真心实意地夸你呢。”
轻欢想起火车上自己抱着浑身是血南泱,又想起梦里三千年前她以灵魂姿态看着南泱抱着她尸体绝望模样,艰难地点点头。
明晚澄苦笑下:
“那你可知道,这三
明晚澄收敛笑意,沉默会儿,眼底是罕见深沉,“师父,真很开心,这辈子能和你与老祖这样人有交集,是荣幸。你们都是很好很好人,行于世间三千年,再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好人,真。”
“那……你觉得,是更好,还是她更好?”
轻欢问这话时候,莫名感觉自己像是逼问小孩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恶劣家长。
恶劣归恶劣,她还是很期待明晚澄回答。
明晚澄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地把这问题晃过去,而是认真地思考会儿,说:“觉得吧,老祖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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