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慢慢过去,不知不觉,已经到凌晨两点。
怀里人已经睡熟。
南泱小心地把自己胳膊抽出,轻手轻脚地下床。她白衬衫被睡得很皱,但她没有在意那些褶子,只拿自己白色风衣,随意地披在肩上,沉默着走向车厢另头。
还是上下车那个隐秘空间,孙绪雪站在那里玩手机,好像已经等很久。
“绪雪。”
被面阵窸窣动静。
同样被汗湿另张脸从被子里探出,沉静地枕在她旁边。
南泱抬起手,抹下湿润嘴角,声音慵哑轻浅:
“累不累?”
轻欢含着手帕,感觉自己像是才从浴缸里捞出来似,虚弱地点点头。
。
被子又轻轻地合上,另个人头却没有留在被子外。
她仰起脖子,死死地盯住车窗玻璃,从上沿生锈暗银色窗框开始,目光顺着圈淡淡光晕缓缓下移。
车子在过隧道,伴着沉重而有节奏轰隆声,橙黄光点下又下地穿进她眼中。下个光点到来时,上个光点就随着火车行进而远成竖光柱,她看见那束光柱不断地刺入车列侧面鳞次栉比窗口,从她们这个窗户开始,深深浅浅,像被小姑娘含在嘴里棒棒糖,吐吞、吞吐,肆意又柔软。
隧道结束,最后柱光慢慢远去,隧道外城市在下雨,湿润雨水将那束光淋上黏糊又潮腥颜色。光走远,像绕圈又飞走萤火虫,在她最心动地方停留段时间,然后带着她兴奋与留恋悠悠离开。
她轻声唤道。
孙绪雪马上抬起头,恭敬地垂首:“老祖
南泱捻住那块帕子,把它从轻欢嘴里取出来。拿出时候,帕子带出条长长银丝,轻欢看着那条抿不断线,脸红得要滴血似,忙别过头去躲开南泱目光。
南泱把手帕放在边,抱住轻欢,吻下她耳朵,轻声说:“累就睡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轻欢糯糯地哼声,窝进南泱怀里,闭上眼。
南泱抿抿有点发痛嘴唇,抱着轻欢看向车窗外雷雨,看着瓢泼在透明玻璃上水痕,眼底却仿佛穿过雨景,看向未知地方。
窗户被泼上密密麻麻雨,雨水从上沿淅淅沥沥地向下流,没有合严车窗缝里有几点冰凉雨丝钻入,落在她眉毛与眼尾。牙齿越咬越紧,手帕被塞进来时已经折得很厚,可她还是能依稀感觉到上下齿咬合轮廓。
轰隆——
火车狠狠地震下,与此同时,窗外天边炸开道闪电。
她极力地昂起头,眼睛用力地闭起,拼命地去咬口中手帕,嗓子里闷闷地发出声呜咽。早就被浸润湿透白色手帕像朵新鲜百合花,被她含在嘴里,牙咬,帕子边缘就翘起得好似正在绽苞花瓣。
已经吸收饱和手帕被咬出些湿润,唾液顺着她嘴角斜斜流入耳鬓,与潮湿汗混在起,将她头发润成碗被浸泡黏软细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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