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轻欢迷茫地看着医生。
“她右手手筋被挑断过,直到现在里面筋还是缺截。比起流鼻血,可能这个更加严重,虽然不会致命,但她会直剧痛,如果没有镇痛药话,很难正常生活。”
祝轻欢愣。
脑中闪。
她忽然想起南泱放调料时永远在颤抖右手,以及那本笔记本上歪歪扭扭丑陋字体。
祝轻欢忙回身弯下腰查看,她颤抖着手摸下南泱枕着靠垫,发现手粘湿。抬起手心,满是刺眼鲜红血迹。
心跳似乎停拍。
目光再次落在南泱那张沉睡脸上,仔细看两秒,才看出她鼻子在流血。流很多很多血,她从来都不知道,个人流鼻血居然可以流这多,多到把整个靠垫全部染成红色。
祝轻欢被吓住,她试着叫两声南泱名字,完全没有得到回应。她回过神后,马上拨打120急救电话。
接下来就是无措又呆滞漫长等待。不知过多久,耳边传来阵阵敲门声音,她去开门,身边又嘈杂起来,她有点恍惚,只知道自己好像跟着南泱上救护车,又好像有很多扛着摄像机人在围着南泱担架。躺在担架上南泱还在流鼻血,似乎怎都流不完,她半张脸上全部都是血渍,连着那侧白衬衫也都被染成红色。
祝轻欢看南泱睡着,便也独自回房间。她在屋子里拿出电脑写点日记,顺便捋下自己剧本思路,不知不觉,天就黑下来。
她坐得后脖子酸麻,起来抻个懒腰,拉伸小臂时,她想起还在沙发上趴着睡觉南泱。
要不去看眼?
祝轻欢想起她白天醉酒样子,又是说人家吵,又是赖在糖葫芦面前不走,忍不住抿着唇笑笑。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,外面客厅片黑暗,她就着卧室透出去光走到沙发前,低头看看睡着南泱。
南泱还是刚睡着那个姿势,脸侧枕在红色靠垫上,呼吸很浅,长发披满背。
还有那晚保姆车上,她用右手托着自己脑袋,托整整个小时。
原来是……被挑断过右腕手筋吗?
祝轻欢回神过来后,发觉自己已经坐在医院长凳上。
医生拿着夹子从病房里出来,看见她在门口坐着,便问:“你是她家属?”
祝轻欢忙站起来,点头:“是……,是她妻子。”
“嗯,”医生翻开病例,“她就是鼻血流太多,有些贫血,已经给她吊血浆。虽然看情况她流很多,但是神奇是身体没有大损伤,病因们现在还是没有看出来,可能是上火,也可能是其他原因。总之她身体内里很虚,流鼻血也是正常。”
说着,医生合上病例,眉宇间有点严肃:“你知道,她右手事吗?”
祝轻欢看她睡得香,也就放心,转身朝洗手间走去。
迈进洗手间时,她脚步顿。
不对。
红……红色靠垫?
她那张沙发上,难道不都是白色靠垫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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