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业大人，您往那儿瞧——”
季司业顺着唐主簿颤抖
手指，眯起他老眼昏花眼睛，往对面包厢看去。
“您看，那个坐在上首年轻人。他，他莫非是圣上？”
唐主簿嗓子都在发抖。
对面包厢里坐着
群人，其中和他们最熟悉不过当然是锦衣卫两位大人。还有个貌似是他们国子监得意门生邱子晋，成化元年第个探花郎，如今刑部主事。作为老师，他们是怎
都不会忘记这个优秀学生。
今天是中秋佳节，难得陛下娘娘他们都出来和素素还有阿澜团聚
，也不知道
那亲哥哥在不在。若是他在，岂不是意味着们兄弟在今天也能聚上聚？
他如此想着，不由自主地朝三楼敞开包厢处看去。
然后就看到陪在尾座上那个熟悉人影。
汪直难以置信地抬手，擦擦眼睛。
“不……是眼花？”
表演。
汪直怕这些小孩子们挤着两位皇子，遂用身体将他们与之隔开。
朱佑樘在宫里也跟过万贞儿和太后看过戏，不过宫里照例正式开戏前是没有这段“跳加官”——看戏都是皇帝妃嫔，无“官”可加。所以这还是他头回见到这种又唱又跳，还插科打诨表演，不由得看得津津有味。
而且这民间优伶可比宫里升平署要来放得开得多。段俏皮话把孩子们逗得哈哈大笑，前仰后合，朱佑樘和万澜也跟着边拍手。
“家也有面具，比他这个好看多。”
至于坐在万大人上首年轻人，这……怎看，都让人觉得有些眼熟啊。
虽然只有在例行大朝会和三年次科举大比时候能够得见圣颜，不过唐主簿眼还是认出那个虽然身平民装束，但是风采过人年轻人正是朱见深，他们陛下。
陛下怎会在怎种地方？今天宫里难道没有祭月赏月？
季司业看到朱见深面容，也是惊。
不过就在此刻，随着楼下“跳加官”优伶金鸡独立站在铺着红布桌子上，打开他手中写着“天下太平，九州团圆”红底洒金横幅同时，扎在天花板两侧两个大彩球同时
正起身，拿着酒壶，准备给季司业倒酒唐主簿，看着正对着他们这桌北边大包厢，同楼汪直样，也做出脸不可思议表情，抬手用袖子擦擦眼睛。
“不，不，不可能啊……还没喝多呢，这怎可能？”
唐主簿放下酒壶，将身子几乎探出栏杆，努力瞪大眼睛瞧着。
“老唐，学生们都在呢，你这是做什？”
虽说过节可以稍微放肆点，在师生们面前还是有点老师样子啊，季司业连忙拉住他，试图将他拉进来。
万澜低下脑袋，凑到朱佑樘耳朵边说道，“等你下回来男爵府，拿给你看。”
朱佑樘边拍着手，边止不住地点头。
“小千哥也有面具。下次让你见见小千哥哥，他功夫可高。”
万澜补充道。
汪直听内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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