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身为皇帝,无时无刻都是銮驾随身,他是绝对不会有个人行走在内宫可能。
“他说朕,三年未过就更改父志,乃是不孝。企图给名不正言不顺景泰帝平反,是为不忠。父皇要惩罚,他要用朕儿子,朕和最心爱女人生皇长子来惩罚朕!”
万达顿时汗毛倒竖。
“朕怕极,朕求父皇,有什事儿冲着来,不要对孩儿下手。父皇,父皇他笑。他笑起来时候,眼角滴着血。他说——他最爱儿子做不皇帝,也不会允许最爱儿子登上皇位。如果朕执意要立皇长子为太子话,朕就会永远失去他,失去这个
“父皇说,如果他最心爱儿子死。就要最心爱儿子来偿命。”
万达屏息。
“陛下!”
“朕惊醒之后,独自人走出昭德宫……”
朱见深声音虚无而缥缈。
“朕私心想着,要不要让东厂做些什,好让母后彻底死心?毕竟景泰帝和太行皇帝故事还没走远多久呢……‘兄终弟及’,或者说‘兄未终而弟及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万达艰难地咽咽口水。
“放心,朕没有那做。崇王不是还好好?前几年王妃都给他生小王爷。”
朱见深自嘲地笑笑。
通神神叨叨胡扯,也只有他和杨休羡两人知道,并不曾对第三个人透露。
他也度怀疑过,宫内或者钦天监里是否有什高人,对皇帝姐夫和姐姐说什。
这十年来,他将阿澜当做亲生儿子样抚养长大,宠他,爱他,却始终不敢向姐夫和姐姐求证这后原因。
“朕……梦见父皇。”
朱见深嗤笑声。
“朕走过御花园,走去乾清宫——父皇就是在乾清宫寝殿里驾崩。”
按理说乾清宫才是朱见深寝宫,只是他自从登基以来直居住在昭德宫与万贞儿共寝。这多年来,只有在宠信妃嫔夜晚才会宿在别处。
“朕走到寝殿前,看着龙床——父皇他躺在那里,他看着,质问为什要背叛他。”
万达听他说话颠三倒四,前后矛盾,不由得眉头紧锁。
过会儿才明白过来,这是朱见深做个“梦中梦”。
“但是,就在那晚……朕梦见父皇。”
朱见深眯起眼睛,看着夕阳余晖点点地落下。
最终,整个武英殿里只剩下黄色灯影摇曳。
“父皇他抱着病得奄奄息崇王。”
朱见深伸手,捧着团空气,褐色眼珠冷像块冰。
“那年,就在皇弟就藩后不久,东厂探子传来他因为水土不服,外加惊惧过度,差点客死他乡密报。朕没让太后知道……”
万达听眼皮跳。
十年前这桩皇室秘闻,他也是闻所未闻。
“当时,朕度想着,崇王他要是就这病死在藩地,也不失为桩‘好事’啊。”
殿外夕阳透过菱形窗格照在朱见深白色颊上,让他表情看起来虚幻又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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