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在衙门里混,小到芝麻点大县衙,大到锦衣卫诏狱,都深谙这套运作方法。
这些水火班头也是以此为生,犯人家人们愿意花钱孝敬,给点好处,他们手上松松,人命也就保下来。
若是遇到敬酒不吃吃罚酒犟货,或是家里穷连孝敬老爷钱都拿不出,就不要怪他们下手无情。
这些锦衣卫们是临时得差使,自然也就谈不上事先拿好处。怎打,打出什样效果,主要还是看上官意思。
这锦衣卫和东厂里,都有套属于自己暗语。
两班皂吏俱是愣,没想到有朝日居然要责打顶头上司。时之间,竟没有人敢动手。
“高会。”
杨休羡冷着脸吩咐道。
高会得令,走下堂去,把掀罗德帽子,将他两个胳膊往后拧,扒下带着七品鸂鶒补子官服随手往旁边扔,又脚重重踏在其背上,差点把罗县令踩出口血来。
本来站在外头锦衣卫们,见到这些本地衙役们顶不上用,干脆自己跑进来。
光,脆生生那声,就是拨开切迷雾号角。
同时,站在两旁衙役们,同将拄着水火棍如同雨点样砸在地上,发出低沉又悠扬“威武”之声。
看这眼前这宛如电视剧里经典镜头幕,万达那叫个兴奋,忍不住挺起小胸脯,感觉胸前金色飞鱼今天更灿烂!
“既然你们两家,已经放弃那块所谓‘祖坟’,那这个案子,们放到最后再审。”
邱子晋指着罗德,横眉道,“先来判你这个罗德罗知县‘失察’之罪!”
只看着杨休羡杨千户双脚站成外八字,就知道今天这十下是意思意思,于是噼里啪啦地打通,就将人拉下板凳来,仍叫他跪在原地。
拖凳子拖凳子,拿刑具拿刑具,不由分说地将罗德按上板凳,拉下裤子,结结实实打十大板。
要知道这打板子也是有学问。有虚打和实打区别。
所谓虚打,就是雷声大雨点小,听着动静吓人,看起来也是皮开肉绽。其实里头筋骨完好无损,回去将养两天,第三天就保管活蹦乱跳,跟没事儿人样。
那实打,那就是实打实吃着力,又伤骨头又伤皮。打断骨头毁筋,把内里脏器都打烂,就算当时不死,回去也活不过几天。
还有种打法,是外头看来完好无损,丁点儿油皮都没有破。实则内里已经是稀巴烂,骨头和筋都断。
罗知县怎也想不到,这巡按大人第个板子,居然会打到自己身上,顿时大叫冤枉。
“你叫什叫?你这个糊涂县官,只知道味结交当地土豪,迎奉往来*员。县内民生则是两眼抹黑。你还敢叫冤枉?”
万达觉得机不可失,也决定跟着邱子晋“狐假虎威”把,双指并拢,指着罗德骂道。
“左右,剥去他官服,摘他乌纱帽,先打十记板子。”
邱子晋从签筒里取红头令签,往地上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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