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,那个傻婆娘如今哪里是蹲在顺天府大狱,而是在锦衣卫大狱,甚至直接被投北镇抚司诏狱!
就连他,作为教徒家属,不管是否牵涉其中,至少是个革职待查待遇,哪里还能像现在样上下运作呢。
就从广济寺出来,到现在,
邓总旗连连摇头,“只要能保住她命,让她不要再头脑发晕,这些身外之物算得什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或是卖,或是当,拿去请顺天府兄弟们喝酒吃菜都好,就当给邓某个面子吧。”
邓翔说着,惭愧地别过脸去。
“真是家门不幸。老子在锦衣卫拼死拼活才挣下这点产业,本来就是给他们母女花,如今居然被白莲教给骗……哎……”
说着,樊氏匍匐在地上,身子软就跟糍粑似得,再也爬不起来。
将珠钗和手镯都收进袖子里,主簿站起来,对着力士使个眼色,两人同走出刑房。
出大牢,就看到门口正站着个焦急人影,可不就是樊氏丈夫,邓总旗邓大人。
“两位辛苦,辛苦。”
看到他俩出来,邓翔连连作揖。
死猪念段《往生经》人。怎受得住如此血腥幕?当场就吓得哭爹喊娘起来。
“你这妇人,休要罗唣。你还敢提北镇抚司?们这刑房再厉害,也抵不过北镇抚司诏狱星半点。你再乱叫,现在就给你上夹棍。”
主簿放下手中毛笔,厉声呵斥道。
“不,没有撒谎,民妇真是北镇抚司邓总旗夫人……啊,懂。”
樊氏擦擦眼泪,从头顶上拔下枝珠钗,放在桌子上。
回想到刚才在广济寺那幕,邓翔现在还脚跟发软。
大明朝从太祖爷、永乐爷到现在,防白莲教跟防什似,当成是国朝第大患。就这样也没能挡住白莲教星火蔓延,尤其是北直隶这块,说句“重灾区”都不为过。
他自打吃锦衣卫这碗饭,十多年来,刀下也不知道有多少白莲教徒亡魂。本以为篱笆扎得紧,至少后院平安。
谁知道呢,自家夫人居然也会走上这条路!!
若不是他跟着杨大人,还有袁指挥使那多年,他们是晓得自己片赤胆忠心。才愿意给他和夫人这个坦白从宽机会。
邓翔身边,还跟着个小旗,也跟着他同行礼。
“岂敢岂敢,都是为办案。”
主簿还礼之后,从袖子中拿出刚才收入两件首饰。
“这两样都是尊夫人,现在物归原主。”
“不不不,既然给,哪里有收回来道理。牢里规矩,邓某也是知道。”
“唔?”
那主簿抬抬下巴,对着叉腰力士方向努努嘴。
“对,对,是民妇不懂事。”
樊氏马上就领会他意思,将手上戴着对金钏儿也褪下来,同刚才珠钗放在块。
“求求老爷,派个人去锦衣卫衙门找家老邓……呜呜呜,真冤枉,什都没干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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