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之有理……”
万达点点头,然后疑惑地看向邓翔,“那邓夫人又是哪里来钱,能够经得起这样花费呢?”
“咳咳……”
“邓总旗?你怎啦?”
差点把锦衣卫私吞抄家财产,和敲诈犯人家属事情给抖落出来,邓翔连连干咳,脸都涨成绛紫色。
这看,万家也算是明朝朵奇葩。
“那难怪大人不知道,这寺庙庵堂和道观啊,可是天下第赚钱地方呢!”
邓翔说到这里,满脸都是痛心疾首表情。
邓翔家那位娘子,每年花在烧香磕头上银钱,那真是不知凡几。
家中供养从名山宝刹请来观音菩萨像和财神像自不必说。初十五,定要去城内大庙烧香。
嫂子持家。家因为是犯事充军,爹和哥哥每个月就那些俸禄,却有三个男人要吃饭。他们成亲那时候,为给大哥娶妻置办家具和酒席,家里更是花大笔银子,欠人很多很多钱,直到嫂子进门五六年后才还清。后来十三岁,去酒店打工之后,家里少个人嚼谷,才算过松快点。”
万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。
“别说去寺庙供奉香火,家最穷时候,清明节连买黄纸钱,都是问隔壁邻居赊,要靠嫂子给人洗衣服还上。”
万达小时候,真是“吃军营饭,穿百家衣”长大,穷苦得心酸。
身为官宦子弟杨休羡完全无法想象那是种什样生活,望向他眼神都带几分心疼。
高会默默地把脑袋别向他处。
邓翔不得已,朝杨休羡狂使眼色,满脸祈求。
“大人,邓总旗意思是,那些庙宇僧尼,非但不穷,而且是大大有钱。尤其是香火旺盛大庙,全寺上下年所得,可能占得上普通小县衙年收入吧。”
眼看
不但如此,什娘娘庙,姥姥庙,奶奶庙,她也是个都不错过。布施、请经、请香,盂兰盆会,父母祭祀,无不是开销。
有时候身体不舒服,药不好好吃就算,还听信那些姑子们浑话,重金买来些劳什子符水喝。
没喝死也是命大。
“去年母亲忌日,在家中请班尼姑,又请班道姑给她念经超度。共三天,又是搭棚子,又是布置厅堂。那些人又要吃饭,前前后后搭进去足足十两银子!所以说,娘到底上是谁家西天,她老人家估计自己都不清楚。”
邓翔摇头,“这办完忌日没多久,她又和小姐妹相约去西山潭柘寺烧香。赶上给寺里佛像贴金做功德,二话不说,又捐十两。大人,这个月月俸才多少钱?经得起她那花费!”
“那大人,你家现在还是不供奉佛像?”
邓翔好奇地插嘴。
“家中只供奉祖先牌位,还有‘天地君亲师’牌位。”
万达摇头,然后哂笑两声,“好像除逢年过节,也不会每日去祭拜。”
过节上香也都是应个景,连“临时抱佛脚”都算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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