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看见离婚协议,再到签下离婚协议,中间质问算是平静,很像是陆文州风格,坠入爱河时热烈而又迷恋,分开时也不拖泥带水,效率极高。
门‘滴’声打开,又‘滴’声关上。
诺大房子瞬间陷入沉寂。
时序望着大门方向,站在原地许久。
餐桌旁,哭得眼皮微红青年很倔强,明明解不开,连寻求帮忙都不肯,十分固执,越解不开越着急,眼泪掉得越汹涌,开始跟自己干着急。
甚至乎白皙脖颈处被铂金项链弄出红色勒痕,透着微微血丝。
陆文州保持着距离,面上沉稳自如,就这样看着。
唯有垂放在身侧手,手背上隐约浮现青筋,微微曲着隐忍不攥紧手骨节因克制用力而泛白,透露出与面上截然不同反应。
直到他看见时序硬生生将项链从脖子上扯下来,十分用力。
陆文州朝着时序伸出手,语气冷漠:“把‘Thekla’还给。”
‘Thekla’是那条蓝钻项链。
时序大脑‘嗡’作响,他愣愣看过去,像是意外陆文州会跟他要回送出去礼物,而这份礼物……
是陆文州送给他生日礼物。
……是真正属于他生日礼物。
“祝你以后找到个在你哭时候还愿意哄你人,走。”
时序见陆文州要走,从餐桌上下来,追上,听到这句话立刻抓住他手臂,哽咽道:“……这个房子给你。”
“需要吗?”陆文州垂眸看眼抓自己手,再看向时序:“最不缺就是房子。”
果断将手抽离,往门口走去。
手心温度离开,时序走神盯着自己手,见陆文州要离开,光着脚探出那小步。
项链断。
这刻,胸口密密麻麻弥漫开钝疼,让心脏彻底沉入谷底。
“……不小心弄断。”时序拿着项链走到陆文州面前,小心翼翼递给他:“要不修好——”
“修不好。”陆文州将带着余温项链握入手中,没再看他脖子上被弄出痕迹,转身离开:“别把养得好好身体弄坏,注意身体。”
高大背影离开得很果断决绝。
那晚单膝跪在盛大烟火前送他生日礼物陆文州,是让烟火都黯然失色存在。
他眨眼,唇角弧度下陷,眼泪又没忍住掉下来,但还是强忍住情绪,抬起双臂,摸向后颈项链开口位置,想解开项链,可是他解不开。
越是着急,越是心烦意乱。
铂金项链因用力硌着脖子,在扯动时微微有些疼,可是这样疼却好像让脑子愈发清醒,越清醒越心疼,愈发强烈感知着是他咎由自取。
这就是自由代价。
“对。”
陆文州停在门口,他侧过身,对上时序哭得泣不成声样子:“有样东西没有拿走。”
——25岁。
——因为25岁可以遇见陆文州。
时序用手背擦擦眼泪,努力克制住自己声音:“什东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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