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师父离开北罚十几天,她想师父想得不得。师父好不容易回来,师父带她去梅园,师父还教她练剑。
但她练不好。师父有些生气地说:“完成不就坐在地上哭闹,像什样子?”
她还记得那晚梅园清冷,空中散落些许零落花瓣,有几瓣落到师父肩头,可师父都没有察觉。师父那带怒气脸,真让她慌神,心都紧张得缩在起,她想,她这辈子都不能叫师父再生气。
坐在地上哭闹,真是不成样子。
轻欢深吸口气,生生把眼泪憋回去,个字个字说:
“你与她关系好,你自然这说,师父,你问问其他人,看是不是这样。”
凭子徕看向旁边弟子。那些弟子都被吓得直哆嗦,更不要说站出来说些什。
“你住口!兰泽,你小心报应!”疏雨喝道。
“疏雨,你下去,不许再说话。轻欢,你自己说。”凭子徕看向轻欢。
轻欢口中还憋着口血,她只恨恨地咬牙,牙都要咬碎。她将目光又看向兰泽,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若是再来次,定不止将她打成这样。”
兰泽愣片刻,又叫出声:“师父!你看看轻欢,你看她将打成什样子!”
凭子徕扫眼兰泽伤得厉害脸,又看看依旧红着眼睛轻欢,厉声喝道:“大庭广众之下,成何体统!回鸿飞阁,和你们算总账!”
鸿飞阁主厅中。
凭子徕沉着张脸,坐在主座上。座下群弟子排成两排恭恭敬敬地垂着头,中间兰泽和轻欢跪着,也不敢说话。
兰泽伤得只是脸,看起来严重,其实都是皮外伤。而轻欢脸上看起来倒没什大碍,但挨兰泽重重脚,腹部疼得和刀绞般,口中弥漫着浓浓血腥味,但她宁愿吞进去也不愿吐出来。
“弟子,无话可说。”
凭子徕沉默片刻,道:“轻欢,你当真叫失望。南泱尊上若是见,也定失望透顶。”凭子徕叹口气,目光投向主厅门外某个虚无点:“去戒罚室,领二十棍。十天内,不用来修课。”
兰泽眼角挤出几滴眼泪,泪眼婆娑地看向凭子徕:“师父,你看看她!如此猖狂,还留她在北罚做什?”
凭子徕看着轻欢,又慢慢问道:“再给你次机会。你究竟要说些什?”
轻欢很想哭,想得不得。
但她不能哭。
脑中恍惚想到不久前,她还在荣枯阁时。
“谁先动手?”凭子徕阴沉沉问道。
兰泽抢先道:“当然是她!不知和她有什深仇大恨,什也不说就冲上来打,师父,你看看脸上血!”
凭子徕淡淡扫二人眼,又问:“她平白无故打你做什?”
“轻欢早就看不顺眼,打人还需要理由?”
旁边弟子听她说瞎话,也不敢站出来说话。疏雨抬眼,正欲说些什,旁边弟子将她袖口拉,递个眼神。疏雨没理会,仍旧站出来说道:“不是这样。是兰泽先行挑衅,言语伤人过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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