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宜彬抿唇,道: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……若是宋小姐父母得知,定也不肯拿她冒险……若真害她,又如何能抵偿。”
山长听沉吟片刻,觉得有理,忍不住叹口气:“话虽如此,可你当真要终身不娶?也太苦你。”
叶宜彬淡淡笑:“子林如今蒙山长关照,在书院中有个栖身之地,每日都有书读,已是别无所求。比起那些漂泊受难人,哪里有什苦?”
山长想起他原本出身名门
“身体不适就不要强撑,你呀,”山长抚着须摇摇头,“总是不言不语,有难处也不愿说。昨日有学生说你险些在课堂摔倒,如今看你,也是气色不好。读书久,难免神思困乏,患上虚弱之症。看,你先好好休养两日。”
叶宜彬连忙道:“不妨事,今日还要讲学……”
“这有何难?让曹先生替你讲这两日就是。”山长摆摆手,做决定,看他着急不安,忍不住叹口气,“你孤身在外,更该珍重才是,否则,有病痛也无人照料……病倒异乡滋味,可苦得很啊。嗯,也是时候多个人在身旁照顾……阿勇对你说过罢?宋府对你很中意,府上小姐也是才女,又很贤淑,看实在是门好姻缘哪!”老山长露出期许笑意。
叶宜彬看山长如此关心自己,心中更是难过。犹豫好会,低声开口:“山长,子林对不住您……恐怕,恐怕……”
“怎?”山长担忧地追问,“有话可直说,不必顾虑呀!”
平常对自己句好话都没有。
没想到是,如今秘密被人家看穿,还被喜欢人羞辱玩弄……
叶宜彬心里蓦然酸楚,匆忙卷起书回去。
翌日早晨,他想起两本书,打算取来研读,照例往藏书阁去,却在将要踏入时,骤然想起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,脸色变止步。
他不敢回想那晚,那种羞耻难堪,如霹雳般打在心里。
半晌,叶宜彬低下目光,愧疚道:“子林没有福分与宋小姐结百年之好,辜负山长好意。”
山长忙问:“这是何故?”
“……在年少时,有相师算今生是克妻之命,但凡与结亲女子,必有灾祸……所以……”他困难地低声说出,心中更为愧疚紧张。为推托亲事,他昨日想许久才想到这个借口。
此刻对着关心自己老山长扯谎,心中十分难安,可是,实在别无他法。
山长先是愣,继而摇摇头:“相士之言岂可听信?可别为此耽误终身啊。”
永远也想象不到,在自己身上,会有这种事……
他正在藏书阁门外犹豫不前,书院山长周望龄恰好路经这里,见他举止奇异,招呼声:“子林!”
“……山长!”叶宜彬回头,赶紧返身而来,恭敬行礼。
“子林哪,瞧你脸色不大好,可是身体不适?”老山长端详他,关切问。
叶宜彬微微垂眼,“没有……大概是昨晚没睡好,所以,所以精神差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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