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渠忙赶过去,看着床上昏迷不醒、日渐憔悴母妃,又看眼旁边拿玉石砸着玩顽劣小弟,他挥袖,往门外而去。
东宫。
封月闲在窗边摆弄她那盘棋子,残局已成,她却无心与自己对弈。
只因太子今日被席轻彦“气坏”身子,不在养心殿,回来躲闲呢。
有这人在,好似就静不下心。
毕竟那闽兵加押送西北精兵合在起足有数千人,当时入城也是引起番轰动。
不少平头百姓还以为这是边疆回来,或者入京来受褒奖,哪曾想到其中大半,都被送到大理寺收押。
等案情流传出丝半毫出来,更是不得,风声如雪浪般滚过上京,朝着四方宣扬开来。
“席家竟连这银子都敢抢,狗胆包天,看来平日没少贪,席家应彻查,查他个狗贪,,g!”
“听闻这是朝廷第三次去赈灾,前两批粮饷无影无踪,莫非都是他——”
他从床榻边站起身,往外走时,对上封月闲眼神。
他目光布满仇恨和阴毒,额头青筋不受控制地凸露跳动,有狂躁迹象。
封月闲丝毫不惧,甚至微抬下颌,眸如深潭,轻笑道:
“皇弟好生休息,明日,还要辛劳呢。”
宋渠警觉起来,等到第二日,总算明白封月闲在暗指什——
席家所烦心。
林林总总,便是跟皇上说,这对母子心中只有席家,根本不拿您当回事。
对靠讨好帝王来获得好处贤妃宋渠母子来说,堪称诛心。
宋渠心中惊怒不已,他努力保持宽和孺慕神情,扭头去看榻上皇帝:
“父皇,儿臣并非——”
而她目光频频停留处,宋翩跹手执卷游记,看得兴起。
封月闲便用黑玉棋子轻轻磕磕,造出些动静
“无法无天,实在无法无天!”
……
朝中,中立、太子脉以及封家派,不论是谁,都在落井下石,上折子要求严惩席轻彦,决不能姑息养*。
不过短短日功夫,朝上,民间,甚至宫中,各方都传开、闹开。
刀子悬在头上是回事,真掉下来又是另回事。贤妃听闻嫡亲弟弟真被送入大理寺,太子命人三司会审后,再度在宜喜宫昏厥过去。
席轻彦被押送至上京。
护卫钦差统领本奏本直送到养心殿案头,席轻彦率闽兵抢夺赈灾饷银,引太子震怒。
席轻彦被径直押入大理寺牢狱,听候发落,根本不给席家人截下人机会。
随即,太子下令,命都察院、刑部、大理寺三司会审此案,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,判个明明白白。
坊间消息冲天而起。
皇帝却不再看他,唇角向下撇,手艰难地动两下。
旁边太监总管明晰意思,弓着腰道:“二皇子,皇上看您劳累,请您先回去呐。”
说得好听,明摆着是厌弃自己,不想再让自己在这伺候。
封月闲不过三言两语,就让自己半天努力尽数付诸东水。
宋渠极为不甘,却又不能抗旨不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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