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先提情分,卖点情怀,缓和大家气氛。接着提出这是大势所趋,而非她所倡议,避无可避,只能偿还。
在众人接受这个说法后,提出长辈若是真还不出、自己拿嫁妆帮还欠款——
本来他们作为晚辈,对上长辈时难免处于劣势。但这话说,没道理就变成这些叔伯辈。
都是群行伍长大大老爷们,不像文人那边,还有些吃女人嫁妆钱软骨头。
让小辈用嫁妆给你还钱养家,亏不亏心哪??
却见封月闲立在厅中,环顾众人,裙幅微动,道:
“但凡哪位叔伯捉襟见肘,定当出力为叔伯消这欠条,以表晚辈心意。”
厅内沉寂片刻,才有断断续续声音传开。
“唉,不该怪你,倒是要多亏你提醒,否则不当回事,真要被捉进衙门、丢老脸。”
“还有几个铺子,就是少点进项,也不能用老嫂子留给你嫁妆钱,否则都不敢再去将军府见大哥!”
钟烈愣下,反应过来,急道:“这万万不可,怎能用你嫁妆银子!”
封月闲拔高声音,掷地有声道:
“怎不可!”
“钟叔您是敬重长辈,又确实有难处,即使您能忍时颠沛流离,也要为婶婶和弟妹们想想呀。”
提到自己家,钟烈阵愣神,嘴唇动动,半晌说不出拒绝话。
让封小子如此行事?”另人也耐不住,插话道。
封月闲眸光扫过去,笑容依然,她不答反道:
“各位叔伯都是跟着父亲出生入死,西北重地,外寇来犯,您们杀进杀出,是当世豪杰,也是心中极为敬重长辈。”
封月闲表情敬重,说到这,起身行个蹲礼。
自小看着长大小辈如此郑重盛赞,众人心里舒服许多,连钟烈急躁气儿都往下压压。
这下子,要不
“你放心,定不让你难做。”
……
封宸逸在旁端着碗茶,直到茶凉都没喝上口,看得叹为观止。
封月闲手腕,当真卓绝!
今日朝会太子刚提出清点欠款,她不给半分事态混乱起来瞬间,即刻出宫解决此事。
最后他目光坚毅下来,沉声道:
“那就惭愧受你情,日后,钟某单凭差遣!”
封月闲娉婷而立,眸如点漆,闻言微微弯唇,道:
“钟叔不必如此。”
厅内其他人仿佛看场戏,才回过神来。
“此事虽是太子提出,但实在是大势所趋,国库已无力支撑国事,查账是必然。”
封月闲站直身子,气度从容:“紧接着,或许便是整顿吏治——这批钱款还不上来便要进衙门,便是个指向。”
钟烈面色泛白:“那能怎办——”
“钟叔莫急。”封月闲转为安抚,声音虽冷感,在此刻却显得冷静自持,让人不由将她话听进去,“作为晚辈,怎能看陪父亲杀敌叔父因钱财伤神。”
封月闲微微笑道:“父亲生清廉,好在母亲给留下不少体己,今日正派上用场,解此时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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