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不该不声不响跑去伦敦,各种意义上都给人添麻烦。”他意有所指,却没有深入解释,只是做个邀请手势,“这位客人是?”
警察们有些拘谨地按着配枪站在门旁,面相凶恶客人在乔纳森带领下走近,脱下礼帽打招呼,自介绍名为史比特瓦根,是伦敦暗面食尸鬼街常住民——
显然,这位就是应邀来指认迪奥恶行人证。
在拎出作证曾卖给过迪奥毒药商人温青之后,二少爷罪行似乎已经成板上钉钉事实。
眼见被指控者只是面色阴沉地
即使抛却那心系雏鸟父爱滤镜,无论是完美继承父亲那份善良乔纳森,还是热衷于篡夺家产迪奥,都离安心这个词有很远段距离。
所以最后承担起这双份责任,果然是作为执事吗?
完全不是加等于二简单算法,用膝盖想都知道那会是多繁杂沉重负担。雨宫翠嘴唇下意识翕合,但对上乔斯达爵士那托孤般欣慰眼神,什推脱之词都说不出口。
自己同样直受惠于这位绅士,分担些义务也是分内之事。他神色苦恼,纠结之余,还是认命地垂下头。
“——会竭尽全力,向您保证。”——
看着虚弱地半倚在床上男人,雨宫翠深吸口气,像是为忍耐什样,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。
他并不想去评判什。
如果高洁等同于愚蠢,那迪奥那种切以自己为最优先处世之道,似乎成聪明最优解——但事实并非如此。
……与天生纯粹之恶相对,也会有天生纯粹之善。
仅此而已。
晚间时候,饭食还未准备好,大少爷乔纳森就带着个头戴圆礼帽、金色长发蓬乱陌生男人气势汹汹地赶回宅邸,身后还跟着六七位严阵以待警察。
正坐在桌边享受红茶迪奥僵僵,但并未因为这幅场面显出怯意来,依旧好整以暇地品着清亮茶水,这倒让雨宫翠有些意外。
本以为以这人性格,肯定会困兽犹斗、垂死挣扎,不料现在却副接受命运平静态度,难道是笃定乔斯达爵士会选择原谅他?
已经无暇细想,雨宫翠为二少爷续上杯,把白瓷茶壶搁回桌上,右手抚胸向着客人们行个无可挑剔礼,随即对气呼呼乔纳森展露出个无奈浅笑。
亲爹都准备包庇凶手,就你个憨憨在真心实意地生气,真让感到同情。
“您想再原谅他次吗?”
如是确认着。在得到毫不动摇肯定示意之后,雨宫翠轻轻托起床单上青筋显露苍白手,在其上落下个蜻蜓点水般、代表承诺郑重亲吻。
“您愿望就是意志。会让二少爷在别处重新开始,会好好安抚JOJO,也会……保护好您。”
“你是儿子们执事,雨宫。”爵士抖动胡须笑着,拍拍他肩膀,“这样老朽就不劳你挂怀,但那两个孩子,确放心不下。”
这是必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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