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，老旧木窗投进几平方米
阳光，路思言觉得呼吸顺畅
许多，睁开眼睛时候发现上面挂着
瓶药水。
他手上插着针。
刚刚做好多梦，但是所有剧情画面都是混沌，什
也想不起来，只觉得脑袋痛。
路思言就这直挺挺躺着，偏头去看窗口夕阳。
不会儿，那个男人推开门，见他醒，转身回去端来碗粥：“吃饭。”
他脾气上来，忍着痛说：“不吃。”
男人沉默几秒：“那
上班去。”
说完，就真起身，收拾换下来医疗废物，起身出去。
路思言：……你妈。
路思言心里恨，又委屈，接着就开始流泪。
路思言听到这话，立刻翻过身来，忍着翻身带来疼痛：“你干嘛要管？”
这是路思言第次近距离直视这个男人。
小麦色皮肤，头发有点长，低着头微微挡住眼睛，看不太出来他眼神，但是鼻梁高挺，嘴唇偏薄，嘴角微微向下，看着很不好惹样子。
——至少不是医生或者什在写字楼工作上班族。
“那你走。”男人回复。
去去就是那几句：吃饭，喝水，上药。
见路思言没有说话，他也不在意，直接上手抓路思言手腕，想让他翻过来。
“别碰。”路思言开口。
但是这句话说得不似他想象中严肃有气势。
他虚弱得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，微微张口干裂嘴唇都撕裂般痛。
路思言依旧看着窗口，用沙哑虚弱声音说：“吃不下。”
“那吃点蛋糕。”
路思言这才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，发现他
很快就是他24岁生日，他曾经非常期待这天。
而他人生，在10岁那年妈妈去世之后，被黑雾笼罩。
是他害死妈妈，害得弟弟险些断条腿，害从小照顾自己长大朱阿姨被开除，害死妈妈养小狗，害得姥爷最得意项目被关停，害得姥姥死不瞑目。
或许就像父亲说那样，自己是个祸害。
不知道是不是流泪比受伤疼痛更消耗体力，没几分钟路思言就失去意识。
“……”路思言话到嘴边，察觉自己确实连自己走能力都没有，只能在这里躺着，连起身都费劲。
路思言吃瘪，男人不再给他眼神，直接俯身拆纱布，开始换药。
换药花近半个小时，他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伤口，除脸没有块好皮。结束时候路思言后背已经全是冷汗，疼到几乎要晕过去。
“吃饭。”男人照旧说。
路思言人都快疼没，还吃饭？这人怎这固执啊？
对方沉默半晌，路思言以为他要不管自己，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脱鞋上床，半跪在床上，凑过来要拆开他右边大腿上纱布。
路思言挣扎着闪避，不想动作牵动到身上其它伤口。
————他身上全是大大小小伤口。
“嘶……”路思言无意思地哼哼。
男人无奈，轻声说：“想少受点苦就别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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