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君不说话,他将酒杯用力放回桌子上,用得十分力度。他把那酒杯在手和桌中敲碎,红酒
青也许会将今晚谈话告知雍晋,他觉得自己并不在乎雍晋知道这事反应。可现在,他却紧张得要命。思来想去,周君被背上冷汗冻得个激灵。他起身进浴室,打算浴后再离开。
不曾想等他出来时,雍晋坐在床边,夹烟手撑住额头。他手里拿着酒店客机,漫不经心地嗯两声。等他再抬眼时,已经清醒过半。周君拿着毛巾擦发手,也僵住。
那是很长段时间安静,也许说算得上对峙。头发因浴后带来热意,渐渐挥发。冰冷水珠子颗颗顺着他后颈根流进去,周君觉得冷。他重新动作起来,缓慢地用毛巾揉着头发,不动神色地移开视线。
雍晋仍旧接着电话,声音有丝沙哑和熏醉。周君却确认他在演戏,他心里被恐慌充斥着,许许多多怀疑。是不是从梨园出来那刻,木离青就给雍晋电话。他曾想,虽然木离青会想法设法将他态度告知。
但顾忌着自己身份和情感,和周家背后与雍督军交易,木离青会犹豫许久许久,选择以别方式说出。又或者往好方面想,木离青也许根本不敢说。可为什要骗他呢,雍晋没有醉,却让他就这将他送来酒店,如今又不继续装下去。
周君根本不懂,他只不过是故作镇定,去开酒店里酒柜,启开红酒瓶,给自己倒杯。他背对着雍晋,他也听不到电话里雍晋究竟在跟谁打电话。没多时,雍晋就将电话挂上,他开口向周君问询:“你怎会在这里。”
红酒壮些许胆色,周君旋身回头:“你让送你来,你不记得?”雍晋脸颊还是红,他几口将手里烟抽完,熄灭在烟灰缸里。有些醉少将好似丢绅士风度,全然不在意自己仪容。他随意地扯开衬衣扣子,靠在柔软枕头堆里,同周君说:“不信。”
周君将杯子放下,他眯起眼,略为不善地看着床头那人:“不信什,觉得是主动来找你?”雍晋没有回答,他是深吸气,再睁开眼。他眼里血丝密布,看起来很红,好像刚刚哭过。他视线直没在周君身上,只不知落在何方:“不好意思,多谢周先生你送来酒店,你可以先回去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听周君突然笑声。周君捏着酒杯:“房是开,钱是付。该你走,少将。”雍晋听到这话,竟然从床上站起。他身体还有些摇晃,扶着墙醒会,这才朝门口走。周君攥着酒杯手指微微泛白,他面无表情,心里却悔得不行。他想抽半个小时之前自己几大耳光,真是丢人现眼,他想。
雍晋走过他时,他们肩膀相碰,背身而立,谁知雍晋却停下来。周君身体每个部位都是紧崩着,他在控制自己冲动,免得抬手将这位雍少将打翻在地。可少将却说:“你不要碰鸦片,杨家当家人最不喜欢这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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