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礽倒抽口气,猛地转身疾走回宫,屁股坐回桌前试图冷静。这时候再勉励回想那灰袍究竟在哪见过,眼神在思索中落在他凭撒娇从皇太后处讨来棕扇上——
和尚,灰袍,大师。
是那两个和尚!那两个在魏忠贤缠上他时,在黄河与大师共进退,同制服水患和尚!
胤礽才坐下,又猛地站起来,内心无法平静地在原地转几圈,而后戛然定住,缓缓露出个胜券在握微笑。
稳,稳。有这位瞒天过海,背着所有人去当和尚先皇在,他这个想当道士太子,还不得往后排?
他望着那些背对他,跪拜人们,心想如果绕到前面去,瞧瞧他们神情,那定各个心怀鬼胎,铆足劲儿尔虞诈。
绝心静默足足十来秒:“——好,那贫僧换个角度再劝您。”
…………
有句老话,形容人啰嗦,像老太婆裹脚布——又臭又长。胤礽觉得应该改改,老太婆裹脚布估计都没有和尚啰嗦长。他这打盹,足足从中午睡到晚上,醒来时浑身酸痛,哪儿哪儿都不对劲。
胤礽起身舒展四肢,屏退想要上来服侍宫女们,走到宫门前,纳闷地思忖:梦里光顾着想怎才能让和尚听懂他“不想当皇帝,想当道士”,现在醒来回忆,总觉得违和感越发强烈。
抢?”
绝心愣给胤礽噎下:“……太子误会。贫僧并非为佛门而来,乃是为黎民百姓而来,也是为太子殿下而来。”
正说话间,二人面前乾清门闪起金光片,文武百官之身影从殿内绵延直乾清门外,而在高台之上,身着龙袍,满脸威仪之人,正是胤礽。
“……”胤礽几乎本能地用目光描摹这幕。
曾几何时,他也曾向往过这样场景,为此使尽各种手段,与兄弟相争,与父亲相争,仿佛眼前除那龙椅,别无其他。
胤礽顿时精神抖擞,极其有底气地再次提笔写信。
回生二回熟,胤礽这次写信,还夹叙夹议,除阐述自己这些日子对道法理解,还掺杂些自己私货:
【……去年十
这僧袍和人脸他都见过,但好像诡异不和谐,仿佛出现在两个不同地方……
胤礽晃晃悠悠地沿着大路散步,恰好看见康熙正扶着皇太后,似乎在散心,胤礽远远地看会:“……!”
想起来!那和尚,长得和皇阿玛有三分像,仔细想想……在宫里见过!
——见过那和尚画像!
不,不对,不是和尚。那分明是他未曾谋面过皇玛法,在皇阿玛八岁时早早驾崩顺治帝!
绝心看着胤礽神情:“殿下,朝为帝,至高无上。您真愿意放弃这宏图大业吗?”
“……”胤礽无声地喃喃几句,竟是眼中带泪,面上带笑,“能。”
好比他费尽千万心血,想攀到峰顶,看看巅峰景色,途中心生改道想法,难免不舍,然而却有人将巅峰风景下呈现在他眼前。
——也不过如此。
胤礽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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