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灿往家里打
电话，含糊着跟奶奶确认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家，得到肯定
答案，堵门人已经走。
她于是背着书包，再三跟童明月保
许灿刚哭完，还情不自禁抽噎
下，
她咳嗽几声，不好意思微窘。
“你哪个班？”
童明月于是把纸巾放在她手里，抚下裙子，在许灿身边坐下来。
许灿没有回答，这问题太像老师语气。
她似乎还不擅长顺口说出那些教师最基本老套安慰话，只从包里拿出纸巾，递给她。
许灿怔怔没反应。
她其实迷迷糊糊觉得，这时候应该是别人帮她擦掉眼泪才对。也不知道为什
这觉得，好像是电视里都那演。
所以她就看着童明月，愣是没伸手接。
两人隔着浓厚夜色对视几秒。
那个瞬间，许灿是真被吓得浑身颤。
脑袋发懵地抬眼，还以为要遇见童话故事里骗伤心小孩女巫。
她隔着眼泪薄膜，仰着下巴，就看见穿白衬衫黑裙年轻女人，微微弯腰看着她。
视线对上，许灿下意识地吸吸鼻子。
“怎还不回家？”
想去最熟悉地方呆着。
走到班级，却发现门被锁得牢牢。
许灿站在门口，心里已经有点崩溃。
认真确认完，发现值日生很尽职，自己真进不去，她眼泪就扑簌簌地滚落下来。
不是说上帝关上扇门就会留扇窗，怎连窗都不给她啊。
等会儿。
童明月轻叹口气，转而说别。从书本外特别重大事情开始举例，又说到学生间熟悉经典勉励故事。各种侧面暗示，正面引导，总之特别认真地安慰她半天。
许灿点头都点累。
她又不是真考试没考好……
最后童明月要送她回家。
童明月眼光微动，像是读懂她意思般倾过身，弯弯唇。
蹲下来，只手轻托住她下巴，纸巾柔柔地擦掉她脸颊泪痕。
许灿回过神来。
她这下是后知后觉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，微微侧侧脑袋。
垂着眼，想从她手里拿过纸巾，伸出手时又不可避免地搭到童明月手。
声音平缓柔和，悦耳到能让哭泣孩子走神片刻。
“
……”许灿磕绊着，当然不想说实话，刚考完试，就下意识说句，“考试没考好，不想回家。”
童明月弯弯唇，是那种官方而温和笑。
在漆黑夜里，依旧是带着温度。
沉默几秒。
大颗大颗，连长长睫毛都糊在起，看不清前面路。
许灿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往外走，走出教学楼。空无人教学楼前，黑暗寂静，和白天完全不同气氛。
背后年级展板，还登着上次考试成绩排名榜。高第名许灿。
许灿缩着肩膀，坐在台阶上，脸藏在手心，实在忍不住哭得不能自已。反正没有人看见，她也很久没能大大方方地哭。
没想到，头顶突然出现个声音，问：“你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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