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家主母双手攥在块儿,满目愁绪。卫纶生病这些日子她整个人瘦好几圈,两鬓斑白老态尽显:“不管是什,你去将她替下来吧。再这熬下去只怕要照顾就不是个人。”
“也想替,她总是不肯。”
咳整晚,方才卫纶总算勉强睡过去,卫庭煦也能闭会儿眼。四天时间里她真正入睡时间加起来不到五个时辰,偶尔入睡时总会被噩梦惊醒。
那天甄文君眼泪在她梦里反复出现,每次都拧着她心尖,痛苦又心酸感觉久久不散。短短段路将她们二人远隔山海。
广少陵呼吸窒,听见阿歆阴沉声音从耳后传来。
“那笔账本来是要算清楚,看在你还对天子有些用处份上饶你这次。下次再见定取你狗头。”
广少陵“咦”声,想要开口时阿歆已经消失不见,只留下轻风吹过林间沙沙声。
刚从鬼门关捡回条命广少陵瘫坐在地上,左半边肩膀被血染透。好不容易回神,想起方才阿歆所说话顿感大事不妙,强打精神冲出树林,向禁苑狂奔。
几日下来卫庭煦都在卫纶床边守着,困便靠在旁睡会儿,大多数时间里不敢真正睡着。
广少陵追着阿歆出禁苑之门,阿歆脚步奇快,上马之后更是风驰电掣。
广少陵跟着块儿出汝宁城,沿着官道追。追十多里地出去越来越偏僻,广少陵觉得不太对劲。见阿歆进野林子,心中更加纳闷。
刚刚入秋树林依旧茂密,看不到里面动静,马匹也不好穿行。想要进去只能弃马步行。广少陵勒停马没马上进林子,在外转转,犹豫着是否要继续深入之时,林中声惨叫让她大骇。
莫非阿歆有难!
要是阿歆遭人毒手,恐怕负责阿歆下落干人等都会没命。
家人和家奴们都来劝她去休息下,这里还有别人可以照顾,切莫累垮身子。卫庭煦却不走,寸步不离。
家奴跑进来说有人送来封信给庭煦女郎。阿冉接过放到卫庭煦卧房内,再去拿药。
“庭煦究竟在执着什。”阿冉亲自去庖厨拿煎好药,和阿母块儿往回走,“总有不好感觉。”
“什不好感觉?你别吓。”
“就是种……庭煦似乎防着什知道什又在等待着什感觉。”
广少陵立即下马跑入林中,削去层层叠叠树枝眼前忽然开阔。有人趴倒在地上,身下染片血红。看衣着此人不是阿歆,广少陵十分好奇,用刀将那人挑正过来。
“阿烈!”广少陵认得此人,她是天子密探,直在暗中跟踪阿歆人。
“阿烈!醒醒!”广少陵用力晃阿烈身子,阿烈心口中剑,血已经染透衣衫,睁着眼,嘴角还挂着道血丝。
查看伤口,夺命剑非常干脆,凶狠凌厉没有半分犹豫,能有这功夫恐怕只有……
就在她感觉到危险同时,把锋利剑从身后架在她脖子上,划开她皮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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