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机会。”甄文君将门关起来,和卫庭煦两人小声密谈,“李举在城墙上被箭射中时有机会直接要他命,可是
但是……不换衣服话是不是更不礼貌?
所以……换还是不换?
卫庭煦在屋外等到发困,眼前门才再次缓缓地打开。
甄文君还是穿着身破布,失落地说:
“抱歉姐姐……这儿实在太简陋,而连身像样衣服都没有。本来有件,可是刚拿出来看已经被老鼠咬破。……”甄文君说半无力地苦笑,“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。”
家破屋子让出来,就算简陋也算是有个能够挡风遮雪地儿,百姓们则自己跑到牛棚马厩里睡去。
甄文君本来觉得不好意思让乡亲们睡牲口睡地方,老乡们却坚持搬走。甄文君和阿希两人住个屋,忙着布防和疗伤根本没时间收拾屋子,东西都随意乱放。
卫庭煦来,她也没个好去处招待,将卫庭煦推到屋前让她先等会儿,冲进去立即将案几上碗著全扫到边上木箱里,脚踹到床下。再将带着血布和脏衣服全都抱起来,在蜗舍荆扉之中转好几圈,根本没地方丢,索性打开窗户全都丢出去,还能开窗让风吹进来,散散奇怪气味。
确定没气味之后从她随身行李中刨半天总算是刨出半截已经断香薰。这根香薰是她从汝宁出来时偷偷带来,是卫庭煦房中最经常点那种。本想着让卫庭煦木香跟随着她,可到北线才知道连命都未必有机会惦记,更何况是点香。
此时总算有用武之地,甄文君小心地将它点燃,仔细地护着插到墙角,用两块石头夹着让它能够立起来。缕细细青烟在屋内升起,香味在慢慢弥漫,甄文君揽镜自照半晌,怎看觉得自己都像颗被吹干放黑土豆,没半点水嫩感,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嫌弃。
卫庭煦看着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又有点儿委屈和窘迫甄文君,点都不觉得不舒服,反而觉得她万分可爱。
卫庭煦自己推着四轮车进入屋中,甄文君跟在她身后,看她安静地望着蓬门荜户,不知道说什才好。
“妹妹住在这种地方,倒是辛苦妹妹。”卫庭煦回头看着甄文君之时,有很明显内疚之情。
“不不,点儿都不辛苦。倒是……倒是姐姐交代事情还没有做成,辜负姐姐期待。”
“妹妹,此事不必心急,但凡行大事都不可操之过急,否则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算,反正脸也露过,土豆就土豆,等她回汝宁后保证个月就养回来。
不过,现在有个更严肃问题。
甄文君看着包袱之中直没来得及穿衣衫,她只剩这件衣衫还是完整。
挂着这身不仅被血泡得有些发硬,更是破破烂烂,让她看上去不仅像个土豆更像个乞丐。卫庭煦大老远冒险来到前线,她最起码要换身正常衣服才好。
可是……这时候换衣服是不是有点太刻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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