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骁氏尸首你已经处理好吧。”云孟先生都要走出屋门,忽然丢出这句话,犹如五雷轰顶轰得甄文君当场没知觉。
旦两人对上,便如同离弦之箭无法收回,更不能犹豫。旦迟疑跟不上话便有怯懦之相,很容易被云孟察觉出漏洞。方宇文素来用“云孟先生”这个称号,号称绥川五贤,没理由轻易更换称呼,她便赌云孟先生只是在试探她而已。
当然,她不会没有别打算。
无论是金蝉刀还是吹箭都已经抹上赛麻沸,也不怕他突然嚷嚷。方才她已经确定过,书房附近人已经离开,以云孟先生这点儿中气即便用尽全力撕喊声音也未必能传出多远,而在他开口叫唤同时,甄文君已经要他命。
面对云孟先生她并不畏惧,她知道自己力量在其之上,要是图时痛快当即杀他都行。
只不过若是当场取他性命,以后谢府肯定会加强防备,她想要再易容进府恐怕没这容易。所以,不到万不得已,她暂且将云孟先生脑袋留在他脖子上。知道此人身在何方便好,等找到阿母之后,什时候杀他都行。
,但甄文君永远都不会忘记。
方宇文,云孟先生。
这个人当年藏在绥川谢家,乃是谢太行谋士。
谢太行不算个聪明人,以阿母性命来威胁她计划恐怕正是此人手谋划出来。他直藏在暗处操控局面,事后甄文君次次地回忆当初寒河之上遭遇,反复品味其中细节,不见得每回都能有新发现,但每回想到站在谢太行身后阴恻恻云孟先生,都让她不寒而栗。
离开绥川之后甄文君直都没有云孟先生消息,想来他应该直追随谢太行去南崖,又在他死后和阿熏块儿投奔谢扶宸。谢扶宸从洞春来到汝宁,他们自然也跟过来。
“你是侄儿,怎这样称呼呢?难道不是该叫叔叔吗?”
甄文君双眼微微睁,已经有杀意。
“看来你还在记恨当日你和长孙悟发生冲突,在旁却没有伸手帮你事。你不想认可以理解,没必要横眉竖眼,毕竟你身体里流着相同血。”
“……”甄文君没再说话。
“不烦你。”云孟先生走,看来他此番进屋正是为找他侄儿说这番话。幸好他骨子里多少有些孤傲,即便是想要缓和叔侄关系他也没有直接看向甄文君这张假脸,否则定会看出些破绽来。
甄文君不怕阿熏也不怕谢家任何人,但对上云孟先生她完全没有把握。就像此时,云孟先生目光都没落在她身上,随意这问,她便有种被毒蛇盯个正着紧张感。
“嗯?”没听到回答,云孟先生追问句,还是没看她。
“咳……”甄文君清清嗓子,还是依旧沙哑,“嗓子有些不舒服,多谢先生关心。”
“先生。”云孟先生突然将卷帙放在案几上,双手交叉在身前,“你喊先生?”
甄文君直言问道:“有何不妥吗?云孟先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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