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正你来往地互损,骑着白马女子喊声“关廷尉”。关训听见声时候那声音还离他起码有二十步远,回头,唤他人已经在眼前。
白马上女子看上去十六七岁模样,骑马姿态已是相当纯熟。她轻松地握着缰绳,能教疾驰马说停便停,另只手握着折起牛皮马鞭,身着便于行动劲装,看上去颇为英气。
“关廷尉。”女子下马动作也非常潇洒,没有任何拖泥带水,将廷尉署蛇符递到关训面前,“蛇符已经找回,家女郎让送来给廷尉。”
关训认得此人乃是卫子卓人,姓甄。姜妄更认识她,当日他要将蛇符丢入地下水道,这个疯女人竟不要命地跟着跳下去。若不是她奋不顾身拾回蛇符话,廷尉署恐怕还
说完姜妄便要走,关训冷笑。
姜妄停下脚步,背对着关训将眼泪擦干净才回头:“你笑什?”
“你说话跟放屁没两样。”
“……”
“来世?来世个屁!谁知道有没有来世!”关训指着他,“你给过来!别想就这样跑。今生就做牛做马报答!”
声音停住,被关训这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问话掐断。
姜妄咬着嘴唇笑,无奈又窝心:“你怎什都知道。”
关训没说话。
“阿翁年纪大,经不起被囚禁拷问,折腾两下只怕他老骨头也散。要是他再年轻个二十岁才不管他。姓谢私刑手段不比诏狱温和多少,被他盯上也只能怪阿翁倒霉。”
“救出来吗?”
面对关训如同吵架般气势汹汹,姜妄先是愣愣,随即大笑起来。
“你不怕再出卖你?”
“怕什?阿翁都死,你还有什把柄可让人抓吗?就算你再出卖,砍下你人头也挂到城墙上便是!你可愿意来府上做谋士?”
姜妄最是喜欢关训骨子里狂放不羁和虚怀若谷,此事能如此收场便是最好不过。
“谋士?可不止是谋士这简单吧。”姜妄目光往下看,在他胯间流连。
“没。”姜妄说,“尸首被送回来。就把他埋在村中地里。他是个老实巴交农人,辈子就守着几亩地耕种,村都很少出,成天睁眼就去地里。平凡辈子最后居然能因为朝堂斗争而死,也算他倒霉。”
“你为什早不跟说?”关训道,“阿翁将你养大,是你唯亲人。”
姜妄笑笑:“说又怎样。你也不会为他交出蛇符。但呢……不能对不起他,只好对不起你。”姜妄沉默片刻补上句,“反正你也不在意。被背叛也无所谓吧,但是他不同。他除和田之外无所有。”
姜妄没有像以往般去看关训表情,更没有想从他脸上琢磨出些自安慰细微表情,都已经不重要。
姜妄向他拱手:“多谢奉典提拔,否则介寒门只有马革裹尸下场。”说着他跪下来,伏在地上行大礼,“来世当牛做马再报答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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