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
已经做好
死
准备。其实也怕死，只不过更怕给哥哥丢脸，给卫家丢脸。”
油灯已经燃尽
盏，甄文君再去添油后拿火折子重新点燃。待火光稳定之后她便重新坐回到软塌上，继续检查卫庭煦身上伤口，将捣碎草药小心地敷上去。
“当然，最后没有死，只是被养在狗圈里，成它们食物部分。”
卫庭煦说这件陈年旧事时候直都以这种置身事外语气在阐述，仿佛在说件百年之前发生在别人身上事。
四只烈犬被恰如其分地栓在狗圈四个角落，它们从四面扑上来，唯能够躲避它们地方只有狗圈正中心。已经被咬掉好几块肉卫庭煦终于找到这个能救命中心点，饥饿烈犬闻到血味道更加兴奋，狂吠着不断向她方向扑咬，咬不到就用爪子抓。卫庭煦抱着脑袋缩成团，她要保护好脆弱脑袋和前胸，只好露出后背来接受所有袭击。
她终于能够活动手指之时，阵湿乎乎喘息声吹过她耳畔，有群黑影将她围起来。
这不是人声音，卫庭煦听得出来，这是狗呼吸声。
卫庭煦大惊失色不敢动弹，甚至连呼吸都屏住。唯敢动眼珠滑向四周，她被丢在狗圈之中，身边围着她是四只扁头宽嘴烈犬。烈犬们围着她不断地嗅着，似乎在确定她是否能入口。烈犬口水滴在她头发上，她清晰地闻到烈犬嘴里腥臭味。
狗圈之外，被挑断脚筋卫景和被两个人按在地上，抓着他头发强迫他看。
“放心，养狗都很听话，会尽量拿捏好分寸不让你妹妹被咬死。不过分寸也维持不多久，你说得越晚，你妹妹受苦就越多。子修，你可想明白。”
在狗圈里待多久她也不知道，她记得自己抱着脑袋跪在那儿，日日夜夜不敢动弹，且要保持高度警惕，绝对不能被任何只狗咬住拖过去，否则会在顷刻之间被咬成烂肉。
狗叫声直在她耳畔嗡嗡地响，后背上被抓被咬到血肉模糊之后，狗群会略休息阵子，等到伤口结痂后狗又会再扑上来。那段时间她伤从未好过，甚至溃烂发热，不过姓谢竟会让人给她食物，不让她真死。
卫庭煦就在绝望之中反复绝望着，也反复地恨着，恨那个姓谢人。
有人来喂食。
卫庭煦不知道那个姓卫想要从哥哥嘴里得到什
，而遍体鳞伤哥哥始终在对她笑。
“庭煦，今天你就要死在此处，你告诉！你怕吗！”
卫庭煦知道哥哥最怕就是她认输，她也明白姓谢就是想要她哭，想要她惨叫，这样来哥哥便会心软，可能为她而屈服。她不能拖哥哥后腿，绝对不能。
“不怕。”卫庭煦哆哆嗦嗦道，“今日咱们兄妹……块儿死，黄泉路上，有人作伴！”
听到年幼妹妹能说出这等豪迈之语，卫景和哈哈大笑：“好！不愧是卫子修妹妹！咱们兄妹今日就起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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