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扶宸安抚他:“元玢切莫着急,令嫒与夫人以被令尊接回府中好生照顾。”
听到妻女尚且安全,洪瑷心中大石稍稍落些下去,听到谢扶宸接着道:“此次来其实是有事要与元玢相商。或者说,是有求于你。”说着谢扶宸朝洪瑷拱手行礼,深深地弯下腰去。
洪瑷握着谢扶宸手不自觉地松开来,他向后退几步,慢声道:“个不知明日狱中人,不知还能为中丞做什?”
谢扶宸道:“此事,谢某也是难以启齿。元玢之冤情就算旁人不知,却是清楚。只恨贼人狡猾,将贪污赈灾粮款案证据坐实,陛下原本想为你周旋番,让廷尉署放人。本来此事已快要水落石出,却又被他们栽赃通敌信件。李延意此番是铁心要以你为切口,将你舅舅冯将军派剪除,如此来天子未来将是独臂难支!元玢,你想要自证清白已是难如
生早就猜到小娘子不可能会记得,那夜卫司徒专门为小娘子办筵席,小生也在场。小生和小娘子说过两句话,小娘子大抵是忘。”
是忘。甄文君脸上带着笑意没开口,让他接着说。
“可小生却没法忘记小娘子。小娘子首《新嫁衣》唱得人肝肠寸断,小生当即被小娘子歌声征服。小生从未见过小娘子这般冰雪慧敏又热情通达之人。”
甄文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——你别是个傻子吧!
“小生姓林名阅字博文,乃是大司农林权堂侄儿。……可以叫你文君妹妹吗?”林阅脸上带着红晕,腼腆地问道。
牢房深处有铁链在地面上拖行声音,叮叮当当由远至近。待到那声音到牢房门口时谢扶宸才转过身来,正好与刚刚被带进来洪瑗对视上,他抬手挥两名押着洪瑗狱吏便退下去。
“谢中丞。”洪瑗向谢扶宸下跪行礼。
谢扶宸将他搀起道:“元玢不必如此,今夜来是有事要与你商议。”
洪瑗见到谢扶宸忍不住眼眶泛红,他生来不曾遭过这样罪,这诏狱之中穿囚服不过层薄薄粗布,所食只有粟米和汤菜,关训对他毫不留情,种种刑罚加身,让他遍体无完好之处,十指被夹得已经残疾,日后或许再也无法握笔。更让他不能忍受是廷尉署给他按罪名。他在诏狱中已经快要两个月,别说与外界联络,就算是他舅舅冯坤都不曾露过面。当初舅舅曾派人暗暗告诉他绝不要认罪,只要扛住定会将他救出。可这多日过去谁都没来探望他,洪瑷心中怎会不惶恐。今日总算见到相识之人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握住谢扶宸手臂道:
“可是舅舅托中丞来?不知家中妻女如何?可有人照顾?知道此时舅舅不便与相见,烦请中丞告诉舅舅,洪瑗绝不曾中饱私囊,贪墨赈灾粮款!更别说通敌卖国啊!此事定是有人陷害,是那卫家之女!为恐怕还是绥川郡之争!中丞快快替想想办法,不能叫冤死在狱中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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