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是只皮猴,有清闲日子不过,想着挨打?”卫庭煦将已经渐成人形木偶揣进袖子里,朝她招手,“过来。”
甄文君骨碌爬起来,三步两跳地蹦到卫庭煦身边,学着侍卫们姿势抱拳行礼,“姐姐有什需要,尽管吩咐。”
卫庭煦食指在她脑门儿上戳:“抱去书房。”
甄文君心跳瞬间增快,“书房”这两个字释放出强烈信号。
自从那日她想要偷拿卫庭煦字迹被护卫逮个正着后,阿歆和长公主事情接踵而来,她
长公主在瞿县待两日就启程往下个县继续放粮,走那日瞿县城中百姓们夹道相送,口中念都是对长公主无尽赞美和称颂。卫庭煦并未相随,反倒无所事事地待在瞿县,也没再吩咐甄文君去做事,似乎在等待着什。
小花毒素已经遍布全身,虚弱无力只能卧床休息。仲计日夜不断地用棉布将她身上溢出毒汁吸走,也是两个日夜没合过眼。灵璧去看过几眼,回来跟甄文君念叨说小花太惨,身体被毒气涨得更肿,有女郎两个大。恰逢鬼鸠十年毒发之期,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关。
卫庭煦经常守在她身边陪她聊天说话,小花精神状态也还算好。仲计说这毒行遍全身有噬骨之痛,其实非常难熬。自疗毒开始小花便没有半句怨言,更没有喊过疼,仲计相当佩服她。
“小花娘子实乃豪杰,从未见过这般坚毅之人。”仲计感慨道,“曾问她有何信仰能够支撑挺过艰难日子,她说只想快些治好伤回到女郎身边,为女郎办事。卫女郎能得小花这等贤助,真让人羡慕。”
甄文君见仲计心扑在小花身上似乎并不像谢家另枚眼线。反观胥公,时常往外跑,今日看几个病人明日熬几副药,收收碎银子,经常坐在炉子旁拿把破扇子哼着歌熬药,看上去相当清闲。
甄文君暗自跟踪过他几次,见他在市集里穿梭着,帮灾民看看病,也不像是要传递消息给谁模样。可是谢家将阿歆送上门这件事让她更加怀疑除她之外还有其他细作,感觉谢氏对卫庭煦这边情形如指掌。胥公和仲计乃是最大嫌疑,这两人究竟谁是细作,亦或者两人都是?
有双暗眼在背地里瞧着她总是让她忌惮,她冥思苦想如何让此人显出原型时卫庭煦却依旧清闲,每日抱着块儿木头雕刻,只与甄文君起谈天说地,聊大聿北边战线上战事,说说当今天子身边各个公卿大臣,俨然副闲散做派。
甄文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,憋两日忍不住问到卫庭煦:“姐姐就没有什要吩咐做吗?”
正在雕木头卫庭煦头也没抬地问:“妹妹想做什?这粮也散出去,灾民们正忙着对长公主感恩戴德,咱们劳累多时何不趁此机会歇歇?”
甄文君瘫在卫庭煦对面案几上,犹如滩烂泥,百无聊赖万分无聊:“姐姐就随便指派点活儿给干,闲这几日骨头都软,还不如给姐姐抽上两棍子来得舒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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