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谢扶宸做两手准备,甄文君获得只是方情报,无法纵观全局看清谢扶宸图谋,也就无从下手从中周旋。这胥翁师徒还是得盯。
理清这些脉络之后甄文君打定主意偷偷去寻卫庭煦字迹。聪明如卫庭煦和李延意,区区字迹不能离间她们,但却能让甄文君在清流那边更具价值,更能站稳脚。
走回卫庭煦马车前,听到阿燎声泪俱下地哼着“阿忆娘子”,说这种缺德事以后再也别让她干,为什每次折腾美人都得叫上她?她心痛得滴血啊。
卫庭煦安慰她:“能折腾得世间美人,除阿燎你还能有谁?”
甄文君掀起布帘正巧听到这话,忍不住打个哆嗦——原来卫庭煦也会说这肉麻恶心话。
甄文君边想边跳下车,把树叶踩在脚下,在泥地搓烂。待树叶完全被磨成烂泥之时,她理清思路。
字迹,书信,图谋……图谋,造反,背叛?
背叛,挑拨?
没错,晏业要卫庭煦字迹是为假冒书信好挑拨离间,破坏卫庭煦跟长公主之间信任。离间计是最常见计谋,手法也都大同小异。合作最怕猜忌,旦盟党之间产生嫌隙,天子便可从中取利,将李延意与卫家逐个击破!
可仅凭卫庭煦笔迹就能得逞吗?
阿燎想想,郑重其事地“嗯”声:“也对,舍其谁?哎,阿燎这辈子戒不掉除芙蓉散就是美人脸。”
甄文君目光在卫庭煦身上转圈,思索着她字迹都放在何处。好像她经常会有书信往来,以前都是小花帮忙收拾。如今她已经将小花从卫庭煦身边挤走,随身物品整理收纳也该移交到她手中。只是现在刚刚入城尚未安顿,卫庭煦在这儿护卫也都在周遭
看李延意对卫庭煦态度俨然将其当做腹心之臣,谋听计行交洽无嫌,只怕清流手算盘打得再响也是白费功夫,李延意未必会信。哪怕李延意真生出怀疑,以卫庭煦本事也能将灾祸消弭于无形。
甄文君对谢扶宸并不解,除卫庭煦提过之外,只有上次与晏业番不算交谈交谈里窥得二。这位清流之首能被天子信任能被卫庭煦视作敌手,可见其心计谋略非般等闲。甄文君不禁纳闷:连这样个小卒都能想到这挑拨离间之计未必成功,那谢扶宸又为何要费番周折?
或许伪造书信只是声东击西障眼法?真正目是在他处?
他处又是哪处?莫非是卫庭煦身边其他眼线?
其他眼线是谁?排除之后就只剩卫庭煦直保持距离胥翁师徒。尽管仲计直都在为小花祛毒,但这长时间,卫庭煦似乎并不打算让这对师徒亲近。据灵璧所说他们也并非卫家人,而是女郎当年腰腿旧伤发作,腰部疼痛难忍时找到胥公,胥公为其缓解手法老道颇为有效,女郎才将他们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,不完全信任他们也是情理之中。甄文君直都觉得胥公是谢扶宸安插在卫庭煦身边第二只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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