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饱便睡吧,都睡来回。”灵璧打个呵欠重新躺回床上,并未起疑。
甄文君“诶”声应道,脱鞋袜只穿着心衣钻进自己被子里。奔波几日积攒下疲惫和紧绷精神慢慢松懈下来,头昏脑涨浑身不适却依旧没有睡意。
今夜突然冒出个比绥川谢家宽仁许多洞春谢家谋士来与她说这许多,还允诺让她见阿母,这是她万万没想到。她本来就是谢家派来刺杀卫庭煦细作,谢扶宸大可继续以阿母性命来要挟自己为其办事,可谢扶宸此举将谢家先放低姿态再以利诱之,确实比谢太行手腕高明许多,起码此时她没有憎恨谢扶宸理由,反而应该感激。
只不过晏业话说得越好听,她对谢扶宸警惕便越甚。此人能与卫家分庭抗礼相互制衡,足见其是个老谋深算之人。只怕今后更生变故且不好对付,需得给予其真正有用信息才能稳住对方。
灵璧入睡得非常平静,没有任何鼾声,就连呼吸声也和清醒时别无二致,夜里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睡是醒。
本已做好和这位谢扶宸谋士周旋准备,没想到对方竟爽快答应,反倒让她为之愣。
晏业继续写道:唯有让你见过阿母知晓们与那谢太行不同,确好生招待你阿母,你才会尽心办事。谢公早也想到这点,五日之前你阿母已经被接到临县暂住,就等着你来。
甄文君扶着簸箕手颤抖着,差点将其打翻。
何时!何地!
甄文君迅速写道。
甄文君翻个身,黑暗中双眼睛雪亮。
尽管清流党都是群以仁义道德匡扶社稷为由行强人所难之事伪君子,但此时终于进入到对她而言最好局面。
争吧,卫谢两家争,长公主和天子争!只要斗争不止她价值便会越来越高,总有天她定叫卫庭煦离不开她。
第二日清晨,天还没有丝光亮,卫庭煦行人就已经备好车马准备出发。
深夜行车白日歇息倒是卫庭煦贯作风,甄文君几
晏业依旧保持自己步调,横平竖直写得端端正正,仿佛在练习书法:到时小娘子自会知晓。此次重返绥川故里,小娘子切记隐藏好身份不要被卫贼识破。到绥川之后自会有人与你联络。余不。
写罢,晏业将簸箕里米抹平,拿着甄文君吃完空碗重新佝偻起身子,咳嗽两声后说:“……小娘子所言甚是,人生在世如浮萍,老奴还是想开些,偷得日是日。”说完他便推开门出去。果然卫庭煦护卫就站在门边,并不在乎屋内人是否发现他帘窥壁听。晏业从他身边慢步而过不住地叹气,甄文君摸着肚子向护卫道声“早些安歇”便打着呵欠回屋去。
敲门之后灵璧来开门。
“怎这久?”灵璧看似随口问,甄文君发现她手里握着把匕首,确定没有异样之后才把匕首重新放回到枕头下面,问她,“你吃什?”
“吃碗汤饼。正巧遇见位老者,随意和他聊几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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