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文君上上下下地看着老者,看出此人乃是易容。她表情肃正要开口,老者指指门外,她立刻会意停下来,抹掉嘴上油花把碗搁在灶台上:“夜深露重,碗热汤饼正好暖胃。”
老者将脸上人皮面具撕下来,露出张四十岁左右中年人脸。他抬手在簸箕晾晒陈米中写下行字:在下晏业,乃洞春谢府小小谋士。嘴里却道:“小娘子瞧着与孙儿般大小,今年可有十五?”
甄文君嘴上回着:“今年虚岁十七,老人家怎这把年纪还在驿站服役?”手上却写着:阿母如今在何处?
晏业哀叹声,面说着自己儿子去北边战线已有两年,不知何时才能回来,面手速极快地写着:你阿母切平安,小娘子尽可放心。谢公得知谢太行对你母女所做之事十分震怒,特要在下前来寻访。是向小娘子赔罪,二来是如今小娘子已取得卫贼信任,还请以天下苍生为重,继续在其身边蛰伏探听消息。
见晏业并非是来刺杀卫庭煦,甄文君心里最大块石头落地。不过若是说洞春谢家向不知谢太行所作所为,她是不全信。言语上安慰“老翁”念子心切,手上问道:笔可写不出两个谢字,凭什信你?谢太行现在可是躲在洞春?
庖厨十分简陋,只有个土灶台和几个晾晒着陈米簸萁。甄文君四下查看番,除老者所说冒着热气汤饼,屋子里并未藏匿什可疑之人。也是,瞧这满院子护卫,要在这些眼睛下面行不轨之事实在是难如登天,谢家人或许另有谋划。
她看着那碗汤饼眯起眼睛,莫非消息就在汤饼之中?
她正要端起碗来将汤面倒掉,门被粗,bao地踹开,方才盯着甄文君护卫脸凶煞地立在门口。
甄文君捧着汤饼吃得正香,回头错愕地看着他,愣半晌后假模假样地举举碗道:“郎君可是也饿?可这儿只有碗饼。不如……起来点儿?”说话间对汤饼依依不舍恨不得揣到怀中,生怕护卫会答应。
护卫根本没理她,握着腰间剑柄走进来,将屋内可藏匿之处仔细探遍,无所获后瞪甄文君眼冷哼声向外走。
晏业写道:谢公说谢家实有愧于小娘子母女,本不该再让小娘子继续涉险,可如今大聿危若累卵皆因卫老贼,有志之士皆有以死报国之心。那卫贼狡猾多疑,阴险狠辣,小娘子是这些年里唯能获取卫贼信任之人。只要找到卫贼作乱犯上证据,就可将卫系脉连根拔
甄文君:“大哥,风大你倒是把门帮关上啊。”
护卫没关门也没回头,直接走。
确定护卫离去,甄文君微微松口气,没过多久听到门外响起老者殷勤声音:“郎君可是饿?给您下碗热饼暖暖肚子?”
护卫:“不必。”
待脚步声远去,老者进到庖厨内将门关起,佝偻背部直起来,朝着甄文君拱手笑道:“老朽手艺粗鄙,不知合不合小娘子口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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