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,或者救,决定只在电光火石之间。
酒喝完羊腿也切得七七八八,奴仆又送上些补给。
送食奴仆是位身怀六甲妇人,她肚子已经很大,看上去不日便要生产,双手捧着个大大果盘,低着头走过来时甄文君忽然被道光闪眼睛,定睛看,果盘之下竟藏把匕首。
骤然眼峰交汇,那妇人疲惫之态在离卫庭煦仅步之遥时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,眼里迅速展露锋芒。
这是个陷阱。
这是卫庭煦布下个小小陷阱,果然引得要杀她之人自动现身。
看你新坐骑吧,希望你喜欢。”
甄文君整个心思都在放牵马过来马夫身上,费尽心思想要从此人身上看出刺客痕迹,根本没想到卫庭煦会突然送马。
“这……不是很会骑马。”甄文君说是实话。坐在马车上赶马还行,可她从未坐于马鞍之上驾马驰骋。虽然小时候整天看谢随山和阿熏骑马劲帅模样,她也曾心生向往,可是谁也没见过哪家花匠之女有专属马匹。眼前这匹宝马肌肉均匀双目如宝石,浑身根杂毛都没有。如此好马真要赐给她?
“看得出,文君你志向千里,必须要有匹良驹。骑马对你们这些肢体健全人而言不算难事,去试试吧。”
甄文君小心地跨上云中飞雪,本以为它会有所抵触,没想到此马温顺,骑上之后没有任何抵抗。在马场中溜达两圈之后甄文君便从马上下来,回到卫庭煦身边坐下。
或许这刺客也明白这是个请君入瓮陷阱,但也是天赐良机,她必须冒这个险。卫庭煦拿捏准刺客心态,知道她在马场埋伏已久,却从未能靠近目标,甚至连有用消息都刺探不出时,必然是万分焦灼。如今突然得知卫子卓真实身份,又有如此良机,便是再老练刺客也忍不住铤而走险。甄文君知道这种心情,两个月前她也是如此,食不甘味寝不安席,更是生出与卫庭煦同归于尽之心。
先前她定下计划本是见到刺客立即杀对方以保全自己身份,可谁曾想这刺客竟是大腹隆起怀娠之妇!
站在后方灵璧和小花甚至卫庭煦都被挡住视线没有看见匕首,只有甄文君看见。
那妇人必是当初在蒸饼中藏入麻布与她互传暗号细作,知道甄文君是谢家人,对她并无防范,甚至故意露出匕首要她配合刺杀。
瞬间剑拔弩张,杀气顿起。
现在不是肆意驰骋时候。卫庭煦心无旁骛地说起她见识过各式各样稀罕神马,边说边吃酒,似乎兴致很高。说到最后连甄文君都有些疑惑她是不是当真忘记昨天说过什话。
不是要让细作现出原形吗?为何卫庭煦自己喝醉呢?
十杯酒下肚,卫庭煦撑着脑袋脸颊泛红,眼神也迷离。
“姐姐,你还是少吃些吧。”甄文君劝道。
卫庭煦闭着眼笑笑,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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