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家药店确是暗桩所在,不过暗桩不是店而是人。不是店里伙计,而是在旁打杂扫地完全不起眼仆役。
她通过阿椒之口与清流约定不是写在竹简上字验,而是以买药银子为“阴符”。
她知晓市面上药材行情,知道开出什样药方需要多少银子。若是开两药方表示任务失败,她没能接近卫庭煦,当然如果失败基本上也不必用阴符联系,但为以防万出现理不清情况,还是将这最有可能情形算进去;二两表示任务成功,她已经接近,可以立即动手并需要支援;三两则是成功,但刺杀需要时间。
这回留下,正是三两。
扫地仆役在她们进屋时候便直低着头,身上打六个褐色补丁,证明他便是联络暗桩。甄文君当然没正眼看他,因为没有正眼看理由,更要将他存在感降到最低。
马车在道上晃晃荡荡往卫宅驶去。灵璧看着身旁甄文君,药店被毁,她呕心沥血所有努力都化为泡影,理应心力交瘁才对。可这小娘子居然神态如常,甚至哼起平苍民歌,这让她颇为不解。
是强自淡然还是之后另有所谋?灵璧觉得前种可能性比较大。她家女郎淡然是因为心中有十成把握,这死小孩居然也敢优孟衣冠,真是天大笑话。
思绪至此,谈话间脸上笑容不免掺杂几分哂笑意味,连酒窝里都是讥讽之意。甄文君自然察觉到灵璧心思,口口附和并不指破。
看来到现在灵璧也没察觉到自己失误。
她肯定明白许多细作以“字验”传递情报,但在此之外还有更多方法。
仆役根本连头也没抬,并没有去看甄文君给多少银子,这不是他身份该做事。甄文君也知道为不,bao露身份他不会抬头,所以在放下银子时候甄文君将三颗碎银子握在手里,利用手指颗颗地将它们放下。
在甄文君去旧廊院第个月江道常就带着她细读《六韬》,知晓“开阖人情,观敌之意,以为间谍”。当初战国四君子以养士、收弟子方式培养刺客和游侦在各国布下自己眼线,用来刺探敌方情报。字验法简单,且只要约定规则不向外透露,敌方很难猜到普通十几个字间藏有什秘密。但此法也有弊端,那就是太过明目张胆。
灵璧紧随在她身边,她举动都在灵璧注视之下,提笔写字便是最有可疑举动,灵璧肯定会将她写下药方毁掉,以为消息肯定被阻断。
灵璧反应都在甄文君意料之内。
所以药方只是障眼法,药方之上没有任何消息。因为她和谢家约定根本不是字验,而是阴符。
所谓阴符,比字验更加隐蔽。字验需要以字来传递情报,字本就代表“消息”,非常敏感容易让人注意到。但阴符可以是任何个物件,长短不没有任何符号木棍就可以代表不同意思。运用在战场上便有撤退、坚守、增援、添粮草、添辎重等对应不同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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