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娘子慢些吃,不急不急吃完还有,别噎着。哎哟都吃脸上。哎,这荒年到底什时候才能过完呢。”
甄文君横扫桌子食物之后,灵璧便带着她出门。
“灵璧姐姐,咱们做什去?”甄文君问道。
“去见女郎呀。们女郎恭候多时。”
此刻已经很晚,甄文君其实已经很困乏,但听到“女郎”二字她便立即振作起精神。
卫子卓必定不会住在此处,她肯定藏于金城汤池之内,没想到她当真在此?
灵璧问她:“小娘子,可还有什亲眷在世?”
甄文君摇头道:“只记得跟阿父在起在山中生活,就算有亲人在世也不知他们身在何方。”
“瞧,问这些有无,惹得小娘子不开心。”
将甄文君领入露天浴池,浴池中用水都是引自热泉泉水,比谢家主院还大浴池内热气蒸腾。
这卫子卓不是身体虚弱?为何这晚还不就寝,莫不是以为夜深疲倦之时正是容易露出破绽时分,所以此刻拉着相见恐怕是要设下陷阱套出话来。
甄文君掐把大腿,提起十二分精神跟着灵璧穿过被精心打扫修整过长廊。
深夜长廊顶端两排幽幽灯火映在她脸上,蓦地看见圆月当空,想起阿母最最重视中秋。
阿母说她们俩母女相依为命寄人篱下,可是只要她们母女在起,身在何处,何处便是家。
脚下踏过烧制精美白橡色地砖,犹如踩在刀锋之上
灵璧上前来为甄文君宽衣,甄文君知晓她肯定要检查自己身上胎记,假意羞涩推却番就任由灵璧处置。灵璧果然状似无意地将视线从甄文君锁骨上扫过,看见阿椒早就刻下“胎记”,她收衣服问道:“小娘子可要伺候沐浴?”
甄文君慌忙摇头道:“不必劳烦姐姐,自己来就行。”
待灵璧走后甄文君浸入到热泉之中,被温暖包裹住甄文君才敢稍稍地放下戒备。想起曾经还在绥川谢府时,有年冬日她和不愿练武阿薰块儿跑出去,去找传说中山间热泉,两人嬉闹着共浴。晶莹六角从天飘落在她们头顶,热泉热气迷双眼。那时即便只是谢府花匠却能待在阿薰和阿母身边,多幸福。如今她们身在何方,又是否平安?
思念之情让她鼻子发酸,在偌大池中游两个来回,暗自观察四周是否有人监视。结果人没看见,反倒有几只将自己塞得如圆球鸟落在枝头歪着脑袋看她。
沐浴之后灵璧给她换上身新衣,新衣上有卫子卓相同木质香味。灵璧帮她将洗净长发细心沾干盘好,又准备桌子丰盛佳肴,鸡汤时蔬卖相极好。刚经历过场可怕血光之灾甄文君其实并不太有胃口吃东西,可若是真正在外讨生活灾民肯定无法对这桌子菜色无动于衷。灵璧还在旁看着,她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到“甄文君”这个角色中去。于是她强忍恶心吭哧吭哧地吃起来,灵璧在旁忙递帕子,语调轻松悠然地嘱咐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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