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滚还来得及,爷只当少养条没用狗。”
谢随山?!
阿来犹如五雷轰顶,谢随山怎会来这里?
谢随山骑在马上,身裘皮大衣和兽皮帽将他整个包得只剩双眼睛。方才抱怨家奴急忙道歉。
谢随山看眼年礼马车,共三匹马,马车上装满大大小小箱子。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年年前送去洞春礼物只多不少,父亲向重视维系与洞春宗族关系。去洞春路上全是弯弯绕绕山路,冬季山路湿滑十分艰险,谢府上下也只有东叔有这驾车技术能够平安往返。
房门半掩着,阵狂风吹来将它吹得哐哐直响,摇曳着撞击着,似乎下刻就要被撞得支离破碎。
阿来脑袋猛地坠,从模糊梦里惊醒。
她梦见马车路飞奔驶出歧县,歧县之外春暖花开,她折枝花送给阿母,阿母对她笑得灿烂。
结果梦醒时瞧,她们还在漆黑箱子中,静止着没有颠簸迹象,马车还未出发?
骁氏微微启开箱顶向外看去,道光映在骁氏眼睛上。阿来见她很明显地惊,立即将箱顶合上坐回来。
即将离开谢家,谱写崭新人生,这对每个初生牛犊都是非常兴奋事。
整晚阿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,想象着天明之后种种和彻底摆脱谢家后自由。
天将泛白,骁氏醒,轻轻抬开窗户看眼,负责看守两个家奴坐在墙角睡得口涎横流。骁氏推门出去,家奴们听到动静马上起身,骁氏手个手刀劈在后颈,他们便声都没来得及吭,纷纷倒回去。
阿来抱着包袱从门后探出脑袋,喜道:“阿母这招好厉害!阿来要学!”
“以你现在气力暂时做不到。没关系,咱们以后有得是时间。”骁氏压着她后背心,警惕地看向四周,“走!”
今年真是霉字当头,好端端地闹个流民事件不说,年礼车都准备好
“怎?”阿来急忙问道。
“嘘。”骁氏让她不要做声。
从远处传来阵脚步声和马蹄声,阿来凝神听着,群人马很快来到年礼车边。
“真是倒霉,这冷天还要跑大老远去洞春,老家伙死真不是时候。”
阿来对这青年郎声音有些熟悉,时间想不起来,只是无论如何此人都不是东叔。随后,声她最最不想听到声音不耐烦地响起:
东叔送彩礼车早就准备好,昨日夜里捆好最后箱,为赶路今天早就得出发。
马车就在谢府后门西侧,离阿来她们住房间不过隔道墙,正好方便她们前往。隆冬清晨冰雪连天,整个谢府盏灯都没有,所有动静都被呼啸风声遮掩。阿来母女俩很顺利地来到马车前,将盛满干货箱子腾出半藏好,钻进去,静静等待着东叔到来。
谢府南院,马夫房。
燃尽油灯早已变凉,如同倒在地上东叔尸体。
他手中还握着酒杯,从双睁圆双眼中还能读出临死前错愕和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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