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太行早就在书房中等待着,起起坐坐,非常不安。家奴来报说云孟先生回来,他冲出书房,将背着行囊云孟先生迎进来,打发走所有家奴之后,合门密谋。
云孟先生从行囊中拿出副画卷,当谢太行看清画中人样貌时也忍不住地惊叹,果真有九分相似。
“此画来自卫府画师之手。带回消息探子说卫子卓对画中人相当执着,让画师连续画整整半年时间,制上千张图,只从中选择出最满意副,其他连同画师和作画房屋都被焚烧殆尽。这副和卫子卓挑走看不出有何差别,是安排在卫府亲信从大火里冒险抢回来。”
谢太行发现画卷边缘确有些焦黑痕迹。
“不过卫子卓向来狡猾,只怕有其他布置。至今未有人能识得他真面目事就能看出其心思缜密难辨,不然伯超也不至于命丧他手。”云孟先生念及此人顿顿,心中感慨万千,忍不住悲叹声。
奴没有身份文书她们离开谢家容易,可想要突破歧县城门却是难事。更何况阿熏对她恩情似海,她还未来得及报答,不甘就此离开。
胸中郁气难纾,曲调忽而转,打断阿来自言自语。
阿来幡然清醒,她竟念叨起自己私事打扰主人家击筑雅兴,连忙致歉。阿来暗暗懊恼,不知这船主底细,怎能因为首曲子就放下心防?好在她未详细提及谢家名头和谢太行名讳,不然万对方与谢太行有交情岂非引祸上身。赶紧擦去眼角眼泪,阿来说她已经知晓乐器和曲名,不便再打扰,该告辞。
垂帐之后有阵细微磨刮声,像是硬毛毛笔在竹简上书写之声。待磨刮声停止,女声便再次响起:
“主人说娘子虽年幼,却是个明白事理重情重义之人。荆轲刺秦确悲壮,可当年汉高祖刘邦破英布归来路经故乡沛县,酒酣耳热之后高歌‘大风起兮云飞扬’,何等豪气万丈,击也是这筑。”
谢太行见他难过,拍拍他肩头以表安慰。
云孟先生回过神来,继续道:“兹事体大,咱们还是要小心为妙,绝不可大意。卫家这些年来犹如铁壁,们折进去人不
阿来感叹:“是远去悲壮,是归来豪迈,竟能用同乐器淋漓表达。”
“家主人说,娘子感叹身世,可知身世却是无法抉择之事。与其抱怨不如活于当下,按自身秉性走好前路。而施恩之人也未必渴求娘子时报答,不若先完善自身,他日功成名就时再给予更好回馈。有今日之悲才能酿出它日喜果。这正是人生悲喜,异曲同工之理也。”
“人生悲喜,异曲同工”这八个字让阿来豁然开朗。
“足下筑艺精妙,所说之理亦是金声玉振。仆原本心中郁结,得‘中离’妙音而解,万分感谢。”说罢阿来向垂帐中深深揖,抱着棉衣等物下船,重新走入寒风之中。
这边阿来告别寒河孤舟,悄悄翻墙回到谢府,那边谢太行终于等到云孟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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