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官们上去问她蒸饼和水怎卖,他们全要。小娘子居然还不肯给。
“阿母说今天卖剩十二个蒸饼都得给阿翁阿婆送去,少个就要打断条腿。这几碗是好不容易找到山野暖泉,现在还热乎着呢。要块儿送去,不能卖给你们。”
属官们瞧着小娘子语态娇憨不免好笑,区区几块破饼她还当成宝。
“多少钱卖?”
“多少钱都不卖!”
又在装模作样。
阿来将摊摆好,边撕着蒸饼等待大鱼上钩,边惦记起阿熏姐姐。
不知道这回和谢公块儿去宴州办事是否还顺利。
时值寒冬,天冷风大又极其干燥,这群成日坐于精碳暖房里办公达观贵人们,在田里刨两柱香时间就口干舌燥苦不堪言,被凌烈西北风吹单薄身子摇摇欲坠。可监察刺史都还在盯着,也不好马上走人,只能再撑会儿。
贺县丞已经年过五旬,寒门出身,没有高升念头,只在歧县管管治安混过余生便罢。他身体虚弱抡锄头咳三下,此时正又渴又饿两眼昏花,他下属见他这样实在着急。为做出个艰苦样子好在监察前博个美名,贺县丞故意少带水和吃食,方才就全贡献给长官们,现在落得自己捞不着口水喝。东郊荒凉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找食物去?
为首属官蹲到她面前,从怀里掏出两枚晃眼睛大银铤:“看见这个吗?可以买你整个蒸饼铺。你拿着这两枚银铤回去给你阿母看,她别开心得晕过去,定不会打断你腿。水也留下,你可以走。”
阿来似懂非懂地握着银铤看,属官们把扁担整个挑走。贺县丞口个蒸饼配温泉,吃得感天动地。
银铤晃过小九眼睛,让她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。
“啊?这是真吗!长这大还没见过完整银铤!”小九捧着银铤大惊小怪,“阿来姐姐!你好厉害!怎做到!”
小九缠着阿来让她传授十二个蒸饼换回大银铤经验,阿来被她连拉带扯衣服都歪也没开口。她阿母再三告诫她不许在外面惹事,这件事如果传到她阿母耳朵里恐怕又是
“找找、找找!”贺县丞扶着老腰气都顺不过来,喉咙里冒烟,在下属耳边气若游丝道,“去外面找找!远点儿地方看看还有人家没有!哎哟,找口水喝也好啊,真是要命……”
下属也是为难,这郊外荒无人烟,就算找到人家也都揭不开锅,总不能去夺百姓活命口粮吧?驾车回城话个来回最快也得半个时辰,只怕回来时人都撤。
县丞命令也不能不听,下属们只好到附近搜刮通,碰碰运气。
运气还真就这好。
大老远他们看见有个小娘子正坐在棵秃树下大口吃蒸饼大口喝水,爽快劲儿让他们看得都有些馋。上前看,小娘子居然是个卖蒸饼,扁担两头挂着竹编,竹编上盖着棉被,掀开角隐约能看见被里藏着大兜蒸饼和好几碗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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