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姨被她牢牢握着不知该怎接话,说对或不对都不对。
姚氏又和她叙些闲话便带着众仆人离开。
四姨气得眼睛发红。
这姚氏说话从来没句真心,句句夹枪带棒还偏偏要假惺惺地装作关怀。谁听不出她话里拐着弯地嘲讽?嘲笑她这个母亲没本事只能将女儿嫁给个傻子!若有更好选择她又岂会这样费劲心思地想要扒住王家?若非她只是个妾,她儿女怎会前途渺茫,只能靠她费劲心思来钻营?傻子又怎样,若是六娘嫁过去生个嫡子出来王家主母位子便能坐稳,点点牺牲便可换来下半生富贵平安,更可以从此摆脱庶出这个身份!姚氏双儿女生来就比她们母子三人高等,又岂会懂得她们苦楚?
富贵活寡?呸!
担劳务。
经年战事摧残之下,壮丁全都在前线与犯境胡族厮杀,后方劳力空虚,大好良田无人耕作成荒地。天子劝农,鼓励女子走出闺房加入劳作,谁开垦土地就归谁所有。在巨大诱惑下年轻女子成为大聿最新鲜劳动力,不出两年时间无数荒地被开垦,前线粮草丰沛,连续打好几场胜战,收复绥东山脉以北半城池。
在这样大环境下,女子在街上溜达不算什新鲜事,拎着女儿去相中公子家露个小脸虽有些过于热情嫌疑,却也不是什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大事。
有意将六娘嫁入王家这件事四姨只跟谢太行提过,谢太行虽向遵循姚氏之令,但小妾中最爱就是四姨,凡事软磨硬泡总能从谢公那边磨出个略满意结果。加之王家在绥川也算是高门大户,联姻并不是什坏事,谢太行便也允她。
这事儿她从没在姚氏面前提过,生怕这位主母给她使绊子坏事。可即便她不说,这点小事都不用姚氏主动打听,也能顺着风飘进她耳朵里。
四姨气得几乎呕出血来。
在后花园里吹半天冷风也没把心口那口恶气给吹散,冲到六娘房里,没法向姚氏发泄怒火全撒在这不长进女儿身上。
六娘实在
“听说妹妹与王家夫人交情甚好?”姚氏似无意想起这茬,顺嘴提。
四姨轻咳声道:“不过是王家姐姐热情好客,又不嫌愚笨,没脸皮总去叨扰罢,不敢胡乱攀交情。”
姚氏摇摇头,担忧道:“王家虽好可惜独子是个痴儿,六娘若是嫁过去恐怕不见得是好事。”
四姨脸上肌肉僵硬,偏偏还要赔笑:“姐姐说哪儿话,六娘还小着呢不着急婚嫁。况且婚姻大事,轮不到来指手画脚,全听郎君和姐姐意思。”
姚氏握着四姨手,语重心长道:“莫怪郎君总道妹妹性子单纯胸无城府,眼看过完年六娘就满十四,该张罗婚事。看妹妹成天往王家跑还以为妹妹相中那痴儿,幸好不是,否则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妹妹糊涂。六娘虽不是亲生,却也舍不得她终身落在个傻子身上,到时候守着辈子富贵活寡,妹妹又怎舍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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