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晚照见到他这副样子闭上眼,冷漠回道:“还没有。”
“你想见她,是吗?”
迟焯;“小晚,她也是孩子。”
迟晚照头瞥向另边,心里涌起复杂情绪,迟焯继续说道:“爸不奢望你能原谅,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,如果日后你们遇到,爸希望你能照顾点她。”
“照顾她?”
迟焯呼吸沉重:“都是爸爸错啊。”
想到年少干荒唐事,就觉得对不住谢丹和这些孩子,虽然这些年他在极力弥补,但是很多事情,都是弥补不。
瓷器摔坏,再黏上,还是有裂痕。
所以他直不敢说,就是怕打破迟家平静。
只是他老,总是要为年轻荒唐付出代价,他不祈求所有人都能原谅他,只希望他们能在他走后,善待那个孩子。
迟晚照往前走两步,坐在床沿边,深呼吸几口气才用沙哑声音喊道:“爸。”
迟焯颤抖手握住她手腕,想笑却笑不出来,只勾勒个滑稽角度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迟凡看他们两个相对无言,他识趣对他们说:“你们先聊,去买点东西。”
知道迟凡是想避开他们,迟晚照点头:“去吧。”
有些烦躁:“进去吧。”
也不待迟凡有反应,她就率先进医院。
长廊上依旧是人来人往,迟晚照站在病房门口迟疑片刻,推开门进去。
病床人已经睁开眼,身上插不少仪器,鼻子下还有呼吸机,他枯瘦手伸向迟晚照,用微弱声音喊道:“小晚……”
迟晚照瞬间就红眼眶,鼻尖酸涩,她下颚紧绷,极力想把眼前这个病入膏肓人和记忆里意气风发男人对比。
迟晚照嗤笑声:“那你赶快从这个床上起来,自己照顾吧。”
她说罢就站起身,迟焯猛地咳嗽几声,声音在迟晚照耳边不断放大,她往门口走步伐越发缓慢,沉重。
出门,她靠在门把手上,迟凡扶起她身体;“从小妈就说,你和爸脾气最像,都样倔,那时候
说到底,错都是他们犯下。
和孩子无关。
迟晚照低头看迟焯手,记忆中那双宽大温暖手如今已是这副样子,皮皱在起,好似沟壑,指尖冰凉,苍老无力。
她想到迟凡和谢丹话,低头问道;“爸,你想见她吗?”
原本无力手抓住她手腕,迟焯呼吸越发沉重:“你找到她?”
身后门开合,没动静。
迟焯手瘦得变形,只剩骨头,没什力气,握住迟晚照就像是担在她手背上,他眼眶里有晶莹之色。
房间里有些冷清。
好半响后,迟焯才微弱问道:“还走吗?”
迟晚照用沉默代替回答。
可怎都对不上。
躺在病床上迟焯目光浑浊,只是嘴里不停喊道:“小晚,小晚,你不认得爸爸吗?”
迟晚照如鲠在喉,想喊却发不出声音。
迟焯目光逐渐黯淡道:“是,你不认爸爸。”
“你该不认,是爸爸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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