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这样双眼睛,段惊风所有辩解全都咽回肚子,什话都说不出来,仿佛他每多说个字,便是在归年心里多扎刀,欺负他快要哭出来。
归年并不知道段惊风想法。
他记不清他是怎睡着,又为什觉醒来就头昏脑胀,只知道身边有人直在唠叨,而那个人身上还有他喜欢味道。
归年忍不住想亲近他。
归年是这样想,也是这做。
归年这下倒有反应。
“那不喝水。”归年仍没睁眼,抱着段惊风手往怀里塞,瓮声瓮气道,“你别走,留在这里陪。”
段惊风哭笑不得,“真不喝水?”
“不喝。”归年说,“你留下来陪。”
像是怕段惊风不答应,归年说完这句话后,又加个筹码,声音可怜兮兮道,“个人害怕。”
胀,但脑袋再晕,身体还是准确地表达出需求,“水……水……想喝水。”
段惊风看到归年嘴张张合合个不停,却听不清归年说话,“什?你要什?”
“水。”归年重复道,“要喝水。”
这次段惊风倒都听清楚,连应声后,撑着地站起来要去给归年倒水。然而段惊风刚迈出步子,便感觉衣服重。
归年再次拽住段惊风衣服。
于是哪怕眼皮重似千斤,并且睁眼后还会控制不住流泪,归年还是努力睁开眼,再瞬不动地看着段惊风。
明明脑子乱像团浆糊,喉咙也火烧样疼,嘴巴更是干不行,急需水滋润。可在看到段惊风后,归年却顾不得那多,只觉得段惊风是个人型香水,怎看怎招人喜欢
要不是亲眼看到归年闭着眼,副没睡醒样子,段惊风都要怀疑归年在骗他。可也正因亲眼看到,段惊风才更惊讶,好奇他归年是怎做到在这种情况下对答如流。
想不明白段惊风也就不想,注意力全挪到归年身上,想劝他松手,段惊风才好起身去倒水。
归年要再不喝水,嘴唇都要开裂。
只是归年像有所察觉般,段惊风下句话还没说出口,归年倒先采取行动,从拽衣服变成攥手腕,重复说,“你留下来陪。”
段惊风没接话,只手上使点劲,想强行挣脱归年桎梏,却不想他才用点力,归年便像受天大委屈样,睁开双眼像在水里泡过,湿漉漉。
段惊风去掰归年手,想要解救自己衣服,却没料到归年手劲那大,他使三分力,也没能救出被归年拽住那节衣服。
“不是,是去给你倒水。”段惊风见挣脱无用,干脆停下来,好声和归年讲道理,“你不松手就没法过去,过去不就不能给你倒水啊。”
归年声不吭,甚至眼都没睁。
段惊风无奈,心说他今年耐心都用在和归年交流身上,怕吓到归年,段惊风还特意放低放柔声音,“所以你先松手,倒水就回来。”
段惊风顿几秒,补充道,“说到做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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