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柔霎时眼泪盈眶。
她心里压得难受,就怕是她们。
井贵和老太见她泪花儿打转儿,相视眼。
“哎,别哭别哭,两个,不是个,你朋友肯定没事。”井贵安慰道。
何青柔心头像被猛地哐当砸几下。
矮平房主人是个和蔼老太,她看就知晓何青柔要做甚,赶紧好心劝阻:“姑娘你可别冲动,那边还在落石头啊,听说埋好几辆车,到现在都还没挖完。”
何青柔呼吸滞,她动动嘴皮子,可开口嗓子涩得厉害,连话都说不出,艰难压压,才道:“有个朋友在那里……”
老太想劝,可不知道该说甚,忽瞧见熟人,赶紧喊道:“井贵!井贵你过来!”
井贵正在路边抖裤腿上泥巴,听见喊声,便进院坝。
“他去过那边帮忙,你问问他。”老太说,又对井贵讲,“这姑娘朋友在东山那边,你跟她说说。”
今晚老城区这片儿车尤其多,隔段就堵次,刺耳喇叭声偶尔响起,路上霓虹灯闪闪烁烁。
车驶到桥头北,交通再次拥堵。
D镇在老城区北,桥头是必经之路,出事消息传出,大批车辆往那儿涌,有关部门忧心安全隐患,开始限制出城车辆。
前方车队长龙曲曲折折,出城就在眼前,可寸步难行,何青柔抓紧方向盘,当即调转方向,快速驶到老城区南出口,绕行去D镇。
十里路,平时七八分钟就能到,现在却远如天涯。
她咬咬牙,憋住泪水,哑声问:“叔,你能帮忙带个路吗,想去那边看看。”
应该有小路能到东山那儿。
“不行不行,”井贵连忙拒绝,“跟你说,那边拉警戒线,不让进,太危险,你去不是添乱。”
即便何青柔脑子乱如麻,但此时还是有两分理智在,能勉强忍住不爆发,她压抑着情绪,尽量平稳道:“就
井贵捋捋满是泥泞衣袖,摇摇头:“就帮忙搭把手,不清楚具体情况,只知道死人。”
他沾黄泥脸上神情惋惜:“当时他们刚挖出辆车,眼看着就要把人救出来,结果山又滑,差点把救援官兵齐埋掉。”
“等再挖出来时候,车里两个人都没气,真是造孽,唉……”
“去帮忙也有人受伤,大部队来以后就不要们再去,怕出意外。”井贵说,“那边拉警戒线,都不让进。”
两个人……
何青柔眼尾微红,紧抓着方向盘,指节因太用力而发白。
出事地点未知,报道只说D镇,镇南镇北,或是哪座山,概未提,只能先到镇上再说。
她边开车边拨林奈号码,还是直打不通。
通往D镇路车很多,快进镇时,交警拦路,勒令所有车辆不得再前行,前方在抢险,人命关天,且有二次滑坡风险,他们不可能让这些人进去。
十米远处有条水泥岔路,何青柔打弯转过去,行到最近矮平房院坝里,跟主人家借地儿放车,她打算走路绕小路进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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