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不迭跑。
何青柔还站在原地,那小孩同她摆摆手,她淡淡笑。
广阔无边天地里,林奈眼中只容她个。
林奈在看她,她不疾不徐向这边走来,在长凳另端坐下,林奈垂下眼,默不作声十分冷淡,两人都没说话,如此安安静静地坐许久。
这是第回相遇,再平常不过,没有点特殊之处。
林奈亦顺眼望去。
何青柔微勾唇角,朝这边颔首,不知是对小孩还是对林奈。
小孩回头,张张嘴,大眼鼓鼓地看着林奈。
“做什?”最后还是林奈先开口。
语气如既往清冷,毫无起伏。
她垂首,头发顺着脸廓散落――个半大小孩儿温吞地走来,腼腆地牵牵她衣角,糯声糯气地在讲什。
或许太过害羞,小孩脸颊通红,说话声音很小,小心翼翼地看着她,眼里带满期许。
林奈用余光注视这大小。
何青柔笑笑,蹲下身与小孩说话,小孩听,睁大眼,赶忙摇摇头,何青柔抚慰地摸摸他脑袋,又小声地说甚。
小孩怯怯地朝林奈看来。
林奈自是记得,不曾忘记。
公园里人三五成群聚堆,吵闹不休,她坐在那儿,冷淡而疏离,连带着周遭都是低气压,或许是短得还没节手指长头发,让她看起来不大易于相与,没人敢靠近。
但独身人不止她,还有身着家居服何青柔。
她应当才下班不久,神色间透露出疲惫,有些心不在焉、怔怔愣愣,余晖渡在她身上,将发梢都染成昏黄,她慢慢在石子路上走着,从枝叶茂盛碧绿榕树到视野开阔空地,再到自己面前。
以为她会继续走,但她停住,林奈不由得抬头,多看两眼。
日隐高楼时,何青柔先走,林奈仍坐在长凳上,直到蒋行舟找来。
她离开时公园时,云霞遍天满地余晖,瞬间美得不像话
小孩以为她似乎不高兴,包子脸瘪瘪,怯生生道:“姐姐可以让、让下吗……球在你脚后面……”
林奈低眼,凳子下正躺着个蓝色皮球,离她不到十厘米。
小孩胆小,见她漠然着脸,不敢过来捡,便想让何青柔帮忙。小孩无心,但何青柔有,她让他自己来。
林奈顿顿,反手将球抄起,递给他。
小孩惊喜,伸手抱住皮球,大眼眨眨:“谢谢!”
林奈半阖下眼,避开他目光。
这个举动让她看起来十分冷漠。
小孩又拉拉何青柔,张小脸纠结得很,想请何青柔帮忙,但何青柔没允,他只得自己不情不愿地慢腾腾地挪动,挪到林奈面前,低低道:“姐姐……”
林奈抬眼,看他下。
他小腰板崩得笔直,可能是被吓到,赶紧回头望望不远处何青柔。
安静,温婉。
这是林奈对她第印象。
再就是,好看。
举动都透着股由内而外淡然和沉稳,让人移不开眼。
好看分很多种,她偏偏是最得林奈心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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