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若正在洗锅,见人进来,思忖片刻,还是喊声:“妈。”
杨何英半点回应都没有,像是没听到似,故意不搭理她。
外头元利和听到声音,闻声便抻直脖子往这边瞧,悄悄打量。
得不到应答,元若也不恼,耐着性子又喊:“妈——”
杨何英手上动作停住,须臾,不轻不重地应道:“嗯。”
她看看杨何英,轻声说:“明天早上六点就要去餐厅,这里离新民街近,想留下来歇晚。”
十分委婉借口,让人想拒绝都难。
杨何英顿顿,掀起眼皮子瞧她眼。
元利和迟疑地看向自家老婆,本来是要说些什,可斟酌片刻,还是没吱声,憋许久,才说:“随你。”
言罢,继续吃饭喝汤。
元家是比较传统普通家庭,向来讲究家和万事兴,家人很少闹矛盾,除去出柜那次,这是第二次冷战,两回都是因为元若。
当年出柜那次,老两口都没跟这个不省心女儿断绝关系,大哥家更是大力帮着她开店,现在这出还算勉强,只是暂时反应比较大,等到所有人都冷静下来,也该缓和下。
老两口骂归骂,但对儿女还是关心,虽然表面上没做什,可暗地里还是狠不下心。
沈棠做那些事,还有元若主动关心,还是改变部分现状。至少这两个老倔脾气肯让元若进屋,还留着她吃顿饭。
三个人在饭桌上交流很少,偶尔元若会问句,或者说点什,元利和会接话,但杨何英还是不怎吭声。
元若说:“放那儿吧,待会儿来洗,你去歇着。”
杨何英没动,侧身望过去,似在思忖。良久,还是放下东西,擦擦手,出去,把余下活儿都留给元若,去客厅等着。
不多时,外面传来轻微说话声,是元利和在低语。老两口在争论什,有意压着声音。
厨房里元若尖着耳朵去听,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,只隐约听见元利和低低地说:“行行,人都
元若再瞥杨何英眼,见她没太大反应,看样子是同意,这才接着吃。
顿饭时间很快,吃完,元若先起身收拾碗筷:“来吧,你们歇会儿。”
以往多数时候都是老两口在干活,不让她插手,毕竟回来趟待不多久,她在外工作也不容易,老两口心疼她太累。
今晚不样,老两口相视眼,坐着没动,看着元若端起碗筷进厨房,然后在里面忙活。
中途,杨何英进去趟,不过不是去帮忙,而是去洗水果。
气氛比较僵,不似以前那温馨。
元若不由自主抿抿唇,抬手勾下垂落耳发,端起汤碗喝两口。她还没打算要走,想留在这里过夜,可老两口都没有要挽留意思。
元利和看得出女儿想法,然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留人,杨何英也样,除沉默就没别。
交流是很难,尤其是现在这个局面。
最终,还是元若先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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