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人聊到十点才算结束,之后各自洗漱,睡觉。
元若不慌不忙,等夫妻俩关灯歇下后她才在外面浴室洗把脸,稍稍冷静平复下心情。她有些乱,好似沙漠里旅人寻不到方向,只得漫无目地前行。
她在里面待时间太久,不会儿沈棠竟进来,轻轻把门反锁上。
清楚自家爸妈睡下后就不会中途起来,元若倒不担心,压低声音问:“怎?”
沈棠穿着睡衣搂住她,压在肩头轻声说:“过来看看你。”
杨何英说:“们家孩子不能比别人差,哪能只吃顿饭。”
大抵是觉得某些字眼太刺,元若想也未想就辩驳:“她姓沈,办宴席能请谁?”
她没别意思,只是想提醒老两口,沈棠并不是元家孩子,不能把沈棠当成元艾宁。
可惜杨何英不理解这其中深意,反倒认为她这话不中听,太伤人。
往阳台那边看眼,杨何英悄悄斥责:“怎越来越生分,要是让小棠听见该多难受。”
那都是他们未曾接触过经历,是可望而不可及高度。在老辈心里,去B大读研,再出国深造,这可是顶有出息人。
元若没吭声,这些话虽然只是夫妻俩随口说,但确实就是沈棠以后路,接下来还需要很多年。
人才不是朝夕就能养成,都是个月年堆出来,沈棠今年才二十岁,非常年轻,但读研三年,再加上往后需要时间,到时候也不小。
当然,届时肯定不到三十岁,还是比现在元若小。
想到这儿,元若心头既感慨又不是滋味,再过几年甚至十年,她自己又该多大?
元若拍拍这人:“快去睡觉,明天还要回学校。”
沈棠却不走,说:“你今晚心情不好,遇到什事?”
“没有,”元若否认,“只是有点累,还有些事情没做。”
元若哑然,无话应对。
归根到底,还是她心境变,要是以往听到这些话,她肯定会比较高兴,可如今切都不同,这样情感羁绊反而是阻碍,是扎在心里刺。
有些事元若不敢提,更不敢告知夫妻俩。
元利和在边打圆场,和善可亲地说:“可以请同学和老师,还有朋友那些,关系好点都可以请。”
沈棠晾完衣服进来,到这边陪老两口说说话。
有些事真不好说,不能细想。
老两口心情与她截然不同,简直欣慰,口个“们家小棠”,还真把沈棠当元家孩子。杨何英还小声地透露,等沈棠被B大录取,家里必须给她办个宴席,怎着也算是从元家出去姑娘,整热闹点才吉利。
当初沈棠考上C大没有办升学宴,因为那时候元家并没有完全接受她存在,多少还是有芥蒂。比起别家准大学生,沈棠在那段时间里终归是少许多该有关心。
夫妻俩越说越来劲,都谈到升学宴该请哪些人。
元若好笑,打断他们:“搞这大排场做什,吃顿饭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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