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刻,才明白,师姐心仿佛自有套准则,对这世间切尺度,你都有衡量——”
“而,和你救下那条狗、那头牛,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夏惊蛰诉说
“人间第修仙门派尚且如此,何况他处?”
“只有你,师姐,只有你不同。”说到这,夏惊蛰眉间疯狂稍稍掩去,像是乖巧宠物样,趴在许娇身上,不厌其烦地遍又遍抚摸着她脸颊,好似亲近情人般,连说话口吻都是温柔。
她眼露出几分怀念来:“祖母被村人所骗,以至去山间寻蜜时被黑熊夺性命,回村时,欲上前质问,差点遭人活活打死,村人皆是冷漠以对,唯有你路过,救下,带去昆仑。”
“你教入道,带学术法,那时在想,师姐定是世上最善良人。”
许娇定定地听着她怀念从前,并不出声打断,似是也想捋捋这剧情线,想找出事情怎发展到现在这步。
替解惑?师姐还未说,你到底是不是神仙呢。”
许娇见她暂止住那疯狂行动,心松口气,心道这剧情或许还能再救救,毕竟系统说,她要是无法将结局修改成功,就会本本地继续这样穿越下去……
她只想过自己安稳快乐死宅日子,并不想到自己小说里体会这些惊心动魄、被主角连累不得安宁,半夜三更睡得正香被脑内警报吵醒救人生活,着实算不上好。
夏惊蛰听见许娇平静地回答:“不是。”
听着如此回答,她却笑,好像屋外那些红花石蒜都张牙舞爪地在她昳丽容颜里盛开,无端透出三分邪意来。
可夏惊蛰语气却在下瞬改变:
“非昆仑认可弟子,入派难免遭人瞧不上,甚至受人欺辱,日日带着伤回到屋里,不想让师姐发现——”
“直到有日,看见师姐在食舍外救下条险些被师兄们打死狗。”
“你将那条狗带回身边,从不问那狗出门去哪、何时回来,只是定时喂饭给水……看见它受伤便给它包扎,从不去寻缘由,当时迷惑不解,不知师姐究竟喜不喜欢那条狗。”
“后来,人间洪水肆虐,蔓到昆仑脚下,长老率众弟子而出,前去救洪,师姐跟去,见那天灾,却并不如何触动,如其他弟子般无情。可回程时,你瞧见路边有头母牛要被人拖进屠宰场,身上还怀着小牛,却掷千金,将牛买下,带去山林间放生。”
“可却觉着师姐是。”
她忽然另起个话头:“昆仑古籍记载,上古时代,仙界诸神仍未陨落,天神感应天道、与天同寿,对人间生灵视同仁,何谓天神?斩断七情、断绝六欲,以万物为刍狗。”
“师姐听听,这像不像你?”
许娇依然是平静回答:“不是神仙。”
夏惊蛰微笑着反驳:“怎不是?昆仑脉,连德高望重教主修行三千年,亦斩不断私情,做出与四长老苟且事来,遑论座下弟子,各个瞧着眉清目秀,背地里肮脏事数不胜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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