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，封琛照样是调好闹钟，每小时醒
次，去看颜布布腿上
伤，并对着腕表做
记录。
“十月六日，晚上点，伤口无变化，毒素爬升到膝盖下方厘米处。”
“十月六日，晚上三点，毒素下降厘米……他在床上撒尿，换床单。”
“十月六日，晚上五点，毒素又上升厘米。”
……
封琛静静地看着那行字，片刻后才伸手关掉仪器。
将楼上几层全部参观过遍后，封琛抱着他去五层。
“来熟悉下你以后居所。看！你要是变成丧尸就呆在这儿。没有小机器人，也没有动画片，就坐在这儿盯着上面洞口鬼嚎。”
封琛用手指分开他闭着眼皮，让他环视周后才放手。
“不想呆在这儿吧？不想话就继续努力，绝对不能变成丧尸。”
人对话，还能帮着拿文件……唔，你醒过来话
就开启给你看，不醒话没门。”
“九楼是办公室，都是些文件，东联军当时撤得太快，这些文件满地丢，还有好多书本。你要是醒……醒也不会让你写字，想写才写，不逼你。”
到第十层，就是他们上次来更改身份信息楼层。
“记得吗？樊仁晶，你就是在这里变成烦人精。”封琛戳戳颜布布脸蛋，低声道：“这个名字没取错，你可真够烦人。”
十层都是仪器，没有什
可逛，封琛正要回楼下时，视线掠过左边墙角仪器，又慢慢走过去。
到白天，封琛照例早早起床熬鱼汤，给颜布布喂碗。
他昨天去五楼溧石机房，发现机器里储存溧石只剩余两三块，也就还能再坚持几个月样子。他想起当初和林奋去地下安置点取溧石，里面还剩余袋，便想去取回来。
他将颜布布放好，放上比努努动画片，再留下黑狮守着，自己穿好羽绒服，提上抗压潜水服下楼出门。
咚咚咚脚步声响到五楼，停下，又咚咚咚地跑上来。
他将沙发
封琛用手撑着颜布布后脑，将他脑袋往下压两下，像是在点头。
“好，知道你会努力，你直都很听话，定会努力。”
封琛抱着颜布布回楼上，步步往上爬。
整栋楼只有播放着比努努动画片声，童稚对白在楼里回荡，却怎也将这空间填不满，反而感觉更空旷，更寂寞。
他走两步后，便慢慢坐在楼梯上。黑狮悄无声息地从楼上下来，轻轻舔下颜布布脸，再安静地趴在他身旁。
上次他用这台仪器里软件，给父亲留下句话。虽然知道永远也不会收到回复，但他还是按下仪器启动键。
屏幕亮起光，封琛左手抱着颜布布，右手在文件夹里找到那个只有他和父亲使用模拟软件，轻轻点开。
屏幕跳转刹那，他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狂跳，涌出隐隐期待。
【父亲，是封琛，还在海云城，如果看见这条信息，请尽快来接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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