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先别关门。”片喧闹中,沉默不语
那名本和封琛绑在起领队士兵,心下更是恻然。毕竟若不是封琛割掉那根绳索,他们这队人都回不来。
终于有人忍不住要上来拉走颜布布,嘴里呵斥道:“你哥哥已经回不来,你就不想想咱们安置点其他人?为你哥哥,就不顾别人性命?”
“再等下下,再等下下,他马上就会回来。”
颜布布边哭嚎边挥舞着石头不让他靠近,汗水和着眼泪从脸庞不停滚落,死死护住身后机箱。
那人猛地上前,捏住颜布布手腕,只用劲,颜布布手上石头就掉落下去,再拎起他胳膊往旁边提,嘴里吩咐其他人:“快,快去关门。”
黑狮在静谧幽深水中舒展着身体,再钻到封琛身下,四爪蹬,托着半昏迷他稳稳冲向水面。
破开水面瞬间,安静世界恢复喧嚣,狂风巨浪迎头扑来,打在封琛脸上,让他陡然睁大眼睛。
每颗肺泡都贪婪地张开,吸取着带着铁腥味新鲜空气。他趴在黑狮背上,撕心裂肺地咳嗽,吐水,又大口大口吸着气,喉咙里发出类似风箱抽动呼哧声。
黑狮和他心意相通,不待他下令,便掉头迎着风雨,向着地下安置点方向游去。
安置点入口已经被淹到最后几级台阶,但颜布布却死守着那个有着关门按键机箱,不准任何人靠近。
看见有人走向机箱,颜布布拼命挣扎,像条被抛在岸上快要濒死鱼,下下扑腾着身体。他嗓子已经哑,却依旧在叫喊:“别关门,再等等……”
“你这小孩再瞎胡闹,就把你扔出去。”抓住颜布布人凶狠地出口威胁。
颜布布挣脱不开抓着自己手,眼睁睁地瞧着机箱旁人在辨认那些按键,只绝望地嘶声喊道:“那就把也扔出去吧,把也扔出去吧,让出去吧,去找他……”
和封琛辆车那名领队士兵,起身走到于上校身旁,喉头微微发紧地道:“于上校,还没回来那个,也是个孩子……”
拎着颜布布人继续怒喝:“你这小孩考虑过别人吗?们地下安置点这多人,难道就为你哥哥——”
他犹如头发狂小兽,赤红着眼,举着块不知道从那儿捡到石头,摆出副拼命架势,尖声哭叫着,谁要靠近就对着谁撕咬。
“哥哥还没回来,不准关门,不准关门!不准关门!再等等,再等等,他马上就要回来。”
他到底只是个六岁小孩儿,哪怕是拼命,其他人也可以将他拎走。但谁都听出他声音里绝望,都看到他眼底痛苦和哀求。
这场地震,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,都经历过失去亲人锥心之痛。面前小孩儿只是想救下他唯亲人,听着他那撕心裂肺叫喊,就算是铁打心肠也软化几分。
有人想起自己遭遇,红着眼睛转过头拭泪,也有人很想立即关门,却也不好自己上前扯走颜布布,于是都沉默着面面相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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