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布布:“知道。”
……
细细碎碎说笑声不断,大多是颜布布
封琛说:“那就让粘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
封琛就这样抱着颜布布,从他心脏跳动,温热身体,还有鼻端淡淡洗发水味,辨别出和下午那个放上货车小孩子完全不样,这才将人放下,牵着他往蜂巢走去。
封琛问:“早上吃什?”
颜布布掰着手指头:“吃两个馒头和碗粥。”
铁栏里人也对着他挥挥手。
升降机哐当声停下,铁栏打开,颜布布立即冲上去,逆着往外人流往里钻。
“秦深,你弟弟又来接你。”旁边人笑道,然后就看到这个沉默寡言俊美少年,竟然也露出难得见浅淡笑容。
封琛走出人群,颜布布便头扎进他怀里,双手搂住他腰。
但今天封琛没有如同往常般只摸摸颜布布头,接着就牵着他往蜂巢走,而是把他抱起来,脸就埋在他肩头上。
也只有几岁,头发微卷,面容已经看不清。封琛将他托在臂弯,只觉得手上重量压得他心都跟着沉甸甸。
他在废墟里找件成人外套,将小孩脑袋裹住,这才放在货车上个不被其他尸体压住角落。
下午回到地下安置点,封琛靠在升降机铁栏上,当视野里不再是深黑岩石而是蜂巢大楼时,他立即转头往右下方看。
——那里有块大石,颜布布每天都会坐在那儿,怀抱着比努努等他。
今天也不例外,石头上依旧有个小小人,正仰头盯着这架升降机。
封琛:“中午呢?都有些什菜?”
颜布布继续数:“有豆腐,还有豆芽。哎,对,有个豆芽长得好好笑哦,哈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封琛:“……”
颜布布笑完才说:“那个豆芽芽瓣上有三个黑点点,像眼睛和嘴,留下来没有吃,等着给你看,快看。”
封琛看过去,看见他动作后顿下:“……嗯,是有些好笑,但是以后不要把食物装在衣兜里。”
颜布布被他热烘烘气息弄得脖子有些痒,扭着身体笑起来。
“别动。”封琛闷闷地说。
颜布布果然就不动,片刻后才小声说:“哥哥,你今天有些不样。”
“怎不样?”
颜布布想想:“有些粘人。”
每天下工后,隔热服要脱还给军部,经过消毒处理,第二天重新领取。其他人都是下升降机后才脱隔热服,但封琛会在刚进入大门通道时就脱掉,让其他人带去军部。
因为只要升降机停下,颜布布就会扑上来,他怕隔热服太脏。
又是架升降机嘎吱嘎吱地滑下,颜布布站起身,瞬不瞬地盯着。刚才已经到两架升降机,里面都没有封琛,不知道这架里有没有。
升降机还在半空,他便看见铁栏后那道熟悉身影,也正透过铁栏缝隙看着他。
欣喜瞬间鼓胀整个胸腔,颜布布站起身不停挥手,跳着脚尖声叫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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