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顿顿:“是去底层,你呢?你是哪层?”
颜布布说:“……那也是底层。”
男人没有再问,按数字键,升降机路往下,很快就到底层。
颜布布站在宽阔广场上,脚下是平整深黑色岩石。大型机器嗡嗡作响,矿车在铁轨上来回,从山壁矿洞里带出矿石堆放在广场角。
他在原地转圈,没找着封琛,却対那些来来往往小矿车产生兴趣,便去旁边站着,看好会儿。
“嗯,谢谢吴叔叔。”颜布布道谢,转身往回走,吴优又喊住他,从兜里摸出两颗奶糖,“本来就正想找你,这是今天别人给,叔叔不爱吃糖,给你留着。”
颜布布瞧瞧他掌心两颗奶糖,又瞧瞧吴优,却没有伸手去接。
“别怕,拿着。”吴优将手往前递递。
颜布布迟疑片刻后,小声道:“谢谢吴叔叔,您先帮留着,等问哥哥,他同意后就来拿。”
吴优笑起来:“行行行,给你留着,等你哥哥同意后,你就来这屋子里找拿。”
封琛吃过晚饭,去收晾晒在洗衣房床单。
颜布布放下饭盒要跟着,封琛阻止他,说自己很快就回来,让他继续吃饭。
颜布布个人坐在面向大门床畔,两只脚在空中晃荡,勺接勺地往嘴里喂米粒。
他从小吃饭就不需要人操心,胃口直很好,今晚菜是水煮豆腐和清炒豆芽,色泽寡淡饭盒,他也很香地吃个精光。
放好空饭盒,他站在门口,面朝洗衣房方向等会儿,却没见到封琛回来,于是干脆关好门,去洗衣房找人。
看完矿车,他又去看前面挖土机,不知不觉走到广场东北角,面前出现栋六层高大楼。
楼里亮着光,通道里还有人在走动,他不知道封琛会不会在这儿,只略迟疑便走过去。
走到快至楼下,他看见楼梯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士兵,顿时打消上前念头,瑟缩地停下脚步,只站在楼房阴影里看着。
楼梯口响起阵纷乱脚步声,下来几个人,都穿着白色隔温服,
告别吴优,颜布布回到C68,他在门口站两分钟,干脆往升降机方向走去。
升降机里有个男人,看眼进来颜布布,问:“去哪儿?”
颜布布:“找哥哥。”
男人:“嗯,问你去几层。”
颜布布想起吴优说封琛去楼下,便回道:“楼下。”
到洗衣房,早上洗床单还挂在铁丝上,却不见封琛身影。他又将旁边澡堂找遍,依旧没见到人。
颜布布站在走廊上,茫然地左右张望,直到旁边间房门打开,吴优走出来。
“晶晶,你在这里做什呢?”
颜布布见他朝自己喊晶晶,愣怔几秒后才道:“在等哥哥,可是不知道他去哪儿。”
吴优说:“刚才回房时候碰见你哥哥,他正往升降机那边走,说去楼下找点东西。你回房等吧,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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